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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戰場上,大夏與北屹的陣亡比例甚至超過了4:1,也就是說,四個夏人士兵才能殺死一個普通的北屹士兵;

而在宗策的神機營成立前,大夏至少需要七名以上士兵合圍,才能勉強對一個屹人騎兵造成威脅。

所以如此戰績,實屬耀眼。

殷祝心中高興。

但一想到他乾爹昨天的種种放肆行徑,臉又黑了。

除了第一次以外,他從來沒被那麼……就連第一次,也是痛占了多數。

但昨晚不一樣。

他乾爹像是逮著最後一頓似的,把他搞得死去活來,直到現在,他大腿內側的那根筋都被掰得隱隱作痛。

最可恨的是,全程兄弟都沒鬆綁過,剛硬不屈,還可憐挨了頓打。

殷祝什麼羞恥求饒的話都說出來了也沒用,到最後,甚至只要和宗策肌膚相貼,他就會……他呼吸一窒,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總之,自尊和節操一起碎了一地。

別說軍醫,連殷祝都覺得他乾爹這次太過分了。

絕不能輕易原諒,他冷酷地想。

自己一定要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

「你出去之後,給宗策也看一看,」殷祝叮囑軍醫,「別管他有病沒病,反正都給他開些調理身子的藥,但記住,怎麼苦怎麼來,逼也要逼著他喝下去,聽到沒?」

軍醫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道:「臣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他躊躇了一下,又問道,「陛下準備何時返程?」

「宗策叫你來問的?」

殷祝看著眼神閃爍的軍醫,哼了一聲:「這你得去問他,朕在這邊就是一介閒人,他什麼時候把戰後的事處理好了,什麼時候就回去。」

「臣聽宗將軍的意思,好像是不打算回去了,」軍醫說,「他說,願為陛下駐守邊疆,馬革裹屍。」

殷祝氣得腦仁疼,又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馬革裹屍是吧?」

他獰笑起來,一把拽住軍醫的領子,在對方驚恐的注視下輕聲細語道:「告訴他,朕打算三日後出發,三日後,朕如果在城門口見不到他的人,那他就自己切了那話兒,回宮和蘇成德作伴吧!」

「反正太監也不是不能當將軍上馬打仗,還少了根牽掛,對吧?」

軍醫抖抖索索地應下,忙不迭地離開了。

「……是嗎,他是這樣說的。」

彼時宗策正在軍營中,夥同其他下屬一起清點戰利品、統計戰後火炮數量。

本來這些事是不需要他親自做的,但宗策執意要來。

他也不知究竟多久沒休息過了,眼中血絲密布,臉色乍一看,竟比那些缺胳膊斷腿的傷兵還要差,和一群喜氣洋洋的士卒們形成了鮮明反差。

軍醫說要給他把脈時,宗策默不作聲地看了看他。

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案卷,隨他一起單獨進了裡屋。

「沒什麼大問題,只是需要休息。」軍醫嘆道,「戰事熬人,刀槍無眼,將軍你同陛下有這樣一層關係,是福也是禍,這次回去後,不如就乾脆留在新都吧。」

他也不管宗策的表情,自顧自地說:「暉城大勝,有此功績在身,兵部上下,除了侍郎侍中,位置應該都隨你挑,還能常伴陛下左右,如此美差,別人求神告佛還求不來呢。」

宗策垂眸,低聲道:「策從未求過這些。」

那日出征前,他冒雪去無相寺,所求的,無非是首戰告捷,以及……

他的指尖動了動。

手掌上的隱痛仿佛從未褪去。

「當局者迷啊,」軍醫搖頭,「不管怎麼說,陛下的話我帶到了,馬革裹屍也好,終老地方也罷,將軍若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三日後便安坐在此吧。」

「老夫看出來了,陛下待你,嘴硬心軟,即使你真的抗旨,應該也不會真把你怎麼樣的。」

「但是將軍,老夫得提醒你一聲:莫說是聖恩,就連凡人之心,也是朝夕瞬變。若是真的在意,還是要珍惜時光情誼,自古美人如名將……」

他沒有說完。

但那未竟之言,在場兩人都心知肚明。

這一次,宗策沉默了許久。

「策自以為,隱藏得還算不錯,」他扯了扯嘴角,「有這麼明顯麼?」

軍醫丟給他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老夫離開時,看到那個小子,是叫青琅對吧?一直站在門外候著,還衝老夫笑了笑,」他瞥了宗策一眼,「將軍不是還想趁著這次大勝,乘勝追擊嗎?怎麼還沒一個唱戲的明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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