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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為這樣的將軍竭力效死,誰不願意?

因此當他乾爹的死訊傳出新都時,各地父老哭聲填門塞戶,月余時間,「殉將軍者不下百人」。

宗策離開前,給殷祝留下了自己手下最精銳的一隊,叮囑他們務必要保證好陛下的安全。

雖然一共才百來號人,但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悍兵。

並且殷祝相信,即使面前是千軍萬馬,他們也一定會保護自己,直至最後一個人倒下。

趙二也在其中。

他這輩子第一次參與這樣的大事件,保護的還是大夏皇帝,整個人都激動得不行,捏著刀把的手都在咯吱作響。

一雙牛眼瞪得老大,警惕地上下左右到處轉悠,看誰都像是賊。

在前往皇宮的路上,他小聲對殷祝說:「陛下,您別怪俺多嘴,俺看您手底下的這幫大臣里,有幾個瞧著不大對頭,怕不是那個什麼祁王的人哦。」

殷祝笑了笑:「你有心了,朕曉得。」

趙二撓了撓頭:「要俺把他們綁起來嗎?」

「不必。」

殷祝附耳低聲對他說了一番話,趙二越聽眼睛越亮:「哎呦媽耶,好辦法!陛下,您這心眼子也忒多了!不愧是能當皇帝的人!!!」

「咳咳咳!」旁邊偷聽的唐頌被自己嗆住了,他怒視著趙二,「粗俗不堪,成何體統!」

一個臉上長滿麻子的漢子扭頭看他:「大人,這兒沒有桶,怎麼提啊?」

唐頌:「……我何時叫你提桶了?」

那麻臉漢子委屈道:「可我就叫陳河啊,您剛才不是說陳河提桶的嗎?」

唐頌:「…………」

殷祝笑了一聲:「行了,他沒叫你提桶。有你們將軍的消息嗎?」

陳河搖搖頭。

殷祝微微蹙眉。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在街道上看到了不少橫陳的屍體。

有禁軍打扮的,也有宗策手下士卒的。

從留下的痕跡來看,應該是一場惡戰。

唯一慶幸的是,新都的百姓們大概是知道發生了大事,都躲在家裡不肯出門,叛軍也顧不上他們,因此基本沒有什麼誤傷。

親眼目睹了暉城之戰血肉橫飛的場景,殷祝曾以為,自己已經能接受戰爭的傷亡了。

但現在他發現,他錯了。

對外戰爭,和這種毫無意義的自相殘殺完全不同。

他腳下蹚過的是大夏人的血。

這裡死去的每一個人,都是大夏的子民。

殷祝在宮門前停下腳步。

他望著朱紅宮牆上四濺的鮮血,還有門內數不清的屍體和火把燃燒的餘燼,轉身看向身後。

大臣們隨著他一起立於宮門外。

以唐頌為首,人人臉上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麻木神情——眼觀鼻鼻觀心,心裡或許還在想著,該怎麼才能與這起事件擺脫關係。

而像宋千帆那樣,會在注視著這一幕幕慘狀時,臉上稍稍露出一絲不忍的,少之又少。

「陛下小心!」

趙二突然神色凌冽地擋在了殷祝前方,但原因是一支箭矢從遠處飛來,釘在了離殷祝還有一段距離的樹幹上。

所有人的心都抖了一下。

殷祝猛地抬頭。

射箭那人卻只在宮室的窗前一晃而過,便不見了身影。

唐頌忍不住道:「陛下不宜親身犯險,不如先派人進宮除賊,待祁王束手就擒後,再……」

「束手就擒?」殷祝打斷他,「祁王既然敢反,他就肯定有所依仗。你以為,朕為什麼要帶你們繞那麼大一個圈子進宮?」

唐頌當然發現了,但他之前不敢問啊。

這會兒聽到殷祝髮問,他猶疑道:「因為陛下想帶臣子們看看,祁王犯下的累累罪行?」

「朕還沒閒到這種地步,」殷祝冷淡道,「因為宮外的戰鬥還沒結束,只有這條線路最安全,宗將軍才會特意為朕留下標記。」

沒錯,他乾爹心裡有他。

「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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