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乾爹果然是個愛乾淨的,他之前就發現了。
「那咱家這就叫人去備水。」蘇成德說,「您若是有什麼需要,就跟外面那小子講,他是我認的乾兒子,叫三福,若是有什麼服侍不到的地方,您直接大耳瓜子抽他都行。」
宗策:「不會,他是個好孩子。」
蘇成德:「您之前見過他?」
「有過一面之緣,」宗策似乎不太願意多說,「時辰不早了,蘇公公也早些去歇息吧。」
「好。」
殷祝聽著蘇成德推門關門的聲音,立馬一路小跑到了門口,朝他招手。
蘇成德剛轉身就看到門邊上一個腦袋直勾勾地盯著他,嚇得差點心臟病發作。
他捂著胸口,驚嚇道:「哎呦我的陛下喂,您這是做什麼?」
「噓!噓!!!」
殷祝趕緊沖他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把他招到面前來這樣那樣地叮囑了一番,確保蘇成德都記下來後,這才放心將人放走了。
一炷香後。
宗策沉默地站在灑滿了花瓣和精油的浴桶邊上,又抬頭看了看眼前幾名手中捧著新鮮瓜果、冰鎮果茶和熱牛乳的幾名侍女。
以及邊上一位孔武有力的搓澡師父。
「誰叫你們來的?」他問道,但似乎不需要回答也已經知曉了答案,無奈嘆息一聲,「不需要這些,都下去吧。」
為首的侍女愣了一下,問道:「將軍,水也要換嗎?」
宗策:「算了,就這樣吧。」
正努力偷聽牆角的殷祝不禁扼腕:不行啊,他乾爹也太不會享受了!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但殷祝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屋子隔音這麼好,連正常說話的聲音都要費勁才能聽清,怎麼他乾爹泡個澡搞得跟下河撈魚一樣,動靜這麼大呢?
不過不管他乾爹在幹嘛,他都覺得自己不應該再聽下去了。
偷聽說話還行,偷聽洗澡,這事兒聽上去就很變態。
殷祝心裡念叨著一個大男人洗澡有啥好聽的,可現實中,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把他釘在了原地。
他的耳朵黏在牆上,許久之後,聽到牆那頭傳來一聲沉重的、壓抑的嘆息聲。
他乾爹是有什麼心事嗎?
但自那聲嘆息之後,隔壁就再沒有任何動靜了。
殷祝擰起眉毛,恨不得這堵牆削薄幾寸,方便自己聽得更清楚些。
他耐心等待了一段時間,終於他乾爹又有動作了。
殷祝忙打起精神,仔細聆聽起來。
等聽清楚後,他整個都如遭雷劈,僵硬在了原地。
那是……男人的喘息聲。
水聲,伴隨著渾沉粗啞的哼吟,在耳畔似有若無地迴蕩。
殷祝甚至能想像出宗策此時的模樣。
褪去了平日裡的內斂沉靜,那張英俊臉龐上是一種近乎野獸般粗野晦暗的神情,眉頭緊蹙,墨色的眼眸深處浮現狠厲的寒光,慾念猶如雜草般在眉眼輪廓間肆意生長。
這種反差,就像是一塵不受的佛子一步步走下神壇,墮入滾滾紅塵之中,從此一身泥濘,業障纏身。
每逢這個時候,他總是能看到宗策對他笑。
男人額頭濕濡,薄唇緊抿,鋒利的唇角上揚一個微小弧度,帶著捕食者的殘忍意味。
粗暴、熾熱,又帶著令他渾身戰慄的性感。
耳畔的聲音仍未停歇,殷祝的呼吸漸漸開始顫抖。
他告訴自己這是人之常情,他乾爹也是個正常的、有需求的男性,他或許應該找個機會,幫對方在新都說門好親事,這樣他在外征戰,心中也能多個掛念。
一絲血腥味在唇舌間瀰漫,殷祝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一不小心咬破了下唇。
他緩緩轉身,脊背靠在牆壁上,大腦一片混亂。
屋外暴雨傾注,聽著那一聲聲被情慾渲染的喘息,殷祝的腿腳控制不住地發軟,順著牆壁滑下,最終一屁股跌坐在冰涼的地磚上。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混亂瘋狂的雨夜,宗策用帶著腥氣的粗糲手指拭去他眼尾的淚痕,覆著出霧熱汗的緊實臂膀緊緊擁著他痙攣的身軀,是安撫,也是禁錮。
恍惚間覺得屋中的燭光太過耀眼,他抬起手,用胳膊擋住眼睛,緊抿的唇泛著白,另一隻手死死摳在地面的磚縫之間。
不知過去了多久,殷祝魂不守舍地想:
居然還沒結束嗎?
他只覺得喉嚨干啞,腹部像是有一團火在燒,但殷祝選擇性忽略了自己不滿抗議的兄弟——該你抗議的嗎就抗議,撐著地面站起身,正要去喝口涼水解解渴,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悶哼,還有一道幾乎讓他以為是幻聽的壓抑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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