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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蘇成德把參茶捧到他面前,嘆氣道,「您這又是何必呢?非得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就算宗大人不在,您又不想去後宮,這宮裡宮外,就沒一個您能瞧得上眼的?」

不是瞧不上眼,是不放心。

殷祝可不希望自己的枕邊人天天一肚子算計,但沒辦法,沾染皇權的感情就不可能純粹……咳,他乾爹那是意外,不算數。

見殷祝不吱聲,蘇成德又道:「陛下手上這傷,是打算叫太醫來包紮,還是奴才幫忙處理?」

「只是些擦傷,你看著弄吧。」殷祝疲憊道。

過了一會兒,他又閉目問道:「這次送藥的太醫看著有些眼生,原先的陳太醫呢?」

他藥癮發作的事情,宮中越少人知道越好,算算看,迄今為止,知曉這件事情的,一共也只有宗策、蘇成德和陳太醫三人。

蘇成德雖然有前科在先,但歷史檢驗過他的人品,且如今他在宮中的地位,可比失寵的柔姬高多了,估計巴不得離舊主子遠些呢。

「前些日子下雨,陳太醫在家中滑了一跤,聽說是摔得不輕,」蘇成德繞到殷祝身後,邊給他按摩腦袋邊輕聲回答,「月末告了病,到現在都沒來過太醫院,以後恐怕也來不了了。」

殷祝:「醫者不自醫,多叫些人去看看,你也替朕去陳太醫府上送些補品,叫他今後在家裡安心養老吧。」

「是。」

「現在這個太醫,叫什麼?朕瞧著比陳太醫要年輕許多。」

「回陛下,此人姓汪,名遷,是陳太醫的徒弟,前幾年陳太醫也生過一場大病,幾乎瀕死,他膝下無子,全靠這汪遷衣不解帶在旁邊照顧,才慢慢好起來。後陳太醫感動於他的孝心,便將他認作乾兒子,又把自己的本事全數教給了他。」

同為乾兒子的殷祝聽到這番話,眼皮一跳。

他睜開雙眼,看著視野里倒著的蘇成德,蹙眉問道:「所以這汪遷是憑藉孝心和陳太醫的關係進的太醫院?那他的醫術如何?」

「這個您放心,」蘇成德笑道,「要進太醫院,肯定得先經過幾輪考較,再說陳太醫的為人您還不清楚嘛,能被他認作乾兒子的,自然人品醫術都是上乘。」

醫術或許是,殷祝心道。

但人品可不好說。

古代極為重視孝道,很多人為了求仕途求財求名,就會刻意「表演」孝心,什麼埋兒奉母臥冰求鯉,其中幾分真幾分假,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知道了。

殷祝對這種行為不表態。

但給他治病的太醫可不能是個啥也不會的表演型人格,古代醫療技術本就落後,萬一瘸腿紮成偏癱,小病治成大病了咋辦?

等他乾爹老了,他還打算推著輪椅帶他出門遛彎呢。

不過蘇成德說的也有道理,不能一棍子打死。

單從這次的經歷來看,雖然過程難熬了點兒,這姓汪的年輕人熬的藥也不是沒有效果。

如果他真能替上陳太醫的位置,那自然是最好了。

蘇成德也十分上道,察覺到殷祝的顧慮後,立刻說道:「陛下,以後太醫院那邊開的新方子,奴才先送到陳太醫那兒讓他掌掌眼,這種小事他肯定還是能辦的,等確定沒問題了,再熬出來叫人試藥,最後端來給陛下,如何?」

「可以。」

麻煩是麻煩了點兒,但也沒辦法。

他乾爹還在的時候,從煎藥到試藥全都是他一手包辦。

每天熬藥時,假如殷祝不主動找他說話,他手中總會捧一本書,不是兵法就是醫書。

後面就連太醫來問診時,宗策也能和他聊上兩句了。

陳太醫曾感嘆,宗策若不是個馬上將軍,隨他學醫,幾十年後也定能成為一方杏林國手。

在殷祝眼裡,他乾爹自然是干一行行一行,行行都行。

而自己這個皇帝,只要努力幫他穩住大後方,軍糧軍械管夠,不拖前線官兵的後腿就行了。

所以昨日藥癮再度發作時,他把自己鎖在了床上,準備咬牙硬挺一晚上。

——他成功了。

只是過程極為痛苦,尤其是在經過幾次……之後,殷祝幾乎被宗策弄出了條件反射。

無奈之下,他只好咬著下唇安撫自己亢奮的兄弟,另一隻手伸到後面生疏地刺激著那一點,到最後身體蜷曲起來,崩潰地用額頭撞牆——他到底還是不是直男?是不是直男!

直男也可以從後面獲得快樂,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殷祝在釋放的那一刻,眼前浮現的,卻是宗策那張被汗水浸濕、低垂眼眸的性感神情。

那一刻,他不再是廟宇中俯瞰疾苦眾生的神像,也不是歷史傳說中,被塑造成聖人一樣完美無缺的將軍。

而是有血有肉、與他緊緊相擁的紅塵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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