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祁王其實對宗策有大恩?算是他的第一任伯樂?
殷祝想起之前在殿上祁王和宗策對峙時,祁王那憎惡憤怒的眼神,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辛苦培養的白菜被他啃了,這可不得因愛生恨。
哎呦,這麼一看,他魅力還是蠻大的嘛。
這麼一想,殷祝心裡還有點兒小高興。
當然,這些情緒他肯定不會在他乾爹面前表露出來。看著他乾爹面上看似平靜、實則忐忑緊張的神情,殷祝故意陰沉著臉,喝道:「宗策,你好大的膽子!」
宗策的指尖微微一顫。
殷祝雖然沒有問他與祁王的關係,但其中因果,聰明人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明白,又何必再問?
千言萬語堵在喉嚨間,宗策卻只是低垂著眼眸,一字未言。
先前他竭力隱瞞,後來是不敢坦白,最終一錯再錯,錯至今日,終究只能自嘗苦果。
他沉默著,雙手合攏,想要下拜謝罪。
但卻被殷祝一腳踩在了肩膀上。
「宗策,你真的要把朕氣死,是不是?」殷祝這回是真怒了,「朕在尹英那小子面前怎麼跟你說的,不許跪!這才一天不到,就全忘乾淨了?」
宗策愕然抬頭。
「陛下……不處置策嗎?」
「你做錯什麼了?犯了哪條大夏律法?」殷祝沒忍住,朝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背叛大夏的是你爹的徒弟,篡改卷宗的是反賊祁王,退一萬步說,工坊爆炸,受罰的第一責任人也是你父親,這些跟你宗策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
宗策剛想說這是詭辯,踩在肩膀上的腳就瞬間加重了力道。
殷祝彎腰,一手搭在膝蓋上,勾起嘴角,像是個欺男霸女的流氓一樣,盯著他乾爹的俊臉哼笑道:「朕看你是真的傻了,你以為朕在生你的氣?朕只是氣你為什麼不提前說一聲!還非要戶部尚書托關係告訴朕,怎麼,就這麼不想讓朕知道你的過去?」
「不是。」宗策立刻道。
感受著踩在肩膀上的力道,他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忍耐地閉了閉眼,「策對陛下,從來是一片赤誠。」
「少來。」
殷祝心想我算是看透了,裝的,都TM是裝的。
他乾爹其實偶像包袱比誰都重,在他面前,更是跟求偶期的孔雀一樣,恨不得每天都對著他開屏。
可他為什麼就覺得,自己不能接受他不好的那一面呢?
「你可能對朕有什麼誤解,」殷祝慢吞吞地說道,「朕看重你,和你家世清白與否無關,哪怕你是死刑犯的兒子又如何?朕看重的是你這個人本身。」
宗策的喉結滾動。
「……還有你獨一無二的忠心。」
殷祝又補充了一句。
雖然他很遺憾歷史上宗策沒反,真是,要是反了多好呢?那他肯定要放鞭炮慶祝。
他剛要把腳收回去,突然腳踝被宗策一把拽住,強硬地拖進懷裡,他驚呼一聲,被捕捉的唇舌很快發不出聲音來,只能從唇邊溢出凌亂的低吟。
殷祝能感覺到他乾爹用臂膀緊緊擁著他,仿佛鐵鉗一般錮著他的身體,火熱的身軀緊貼著他的胸膛,呼吸聲一下比一下混亂粗重。
「陛下、陛下……」
殷祝聽到宗策在耳畔一聲聲喚著他,聲線微微顫抖。
因為輕度窒息,他的視野有些模糊,殷祝把頭抵在宗策的肩頭,小口小口地喘著氣,說:「下次不許再跪了。」
「好。」
「有什麼事不許瞞著,說清楚。」
「……好。」
殷祝猛地抬頭:「為什麼猶豫了?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朕……唔!」
他話還沒說完,就又被宗策堵住了嘴巴。
這是犯規!
殷祝試圖抗議,但很快就被親得五迷三道,路都走不動了。宗策漆黑的眼瞳沉澱著濃郁晦色,只是考慮到殷祝昨天實在是有些消耗過度,因此,他最終只是克制地咬了一下懷中人的下唇,並未再繼續下去。
宗策低聲問道:「陛下當真不好奇,宋學士問的第一個問題?」
「這有啥可好奇的?你爹在朝中任職,總得和權貴結交一二吧,他又不知道祁王那時候會謀反,有些交情不是很正常,」殷祝說,「至於以權謀私……祁王人都死了,還管那麼多幹什麼。」
宗策側身躺在他旁邊,靜靜地看著殷祝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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