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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別,恐怕宗略也不會再想見他了吧。

他胸中隱痛,邁著沉重的腳步,踏出了宗府的門檻。

「宋兄。」

宋千帆身形一頓,背影顯得微微有些僵硬。

「何、何事?」

因為太過緊張,他回答時甚至還磕巴了一下。

宗略凝望著他的背影,很淺淡地笑了一下。

「無論你在想什麼,但我想說的,只有一句話。」

「能與宋兄為友,在下從不後悔。」

兄長平日忙碌,又憐惜他體弱,對他多加照顧,雖然嘴上說著希望他能多出去走走,但只要外面天氣寒涼了些,就會立刻給他加衣保暖,對待他猶如瓷器般呵護。

但宋千帆不是如此。

他剛認識時,表面態度也十分小心,但滿臉都寫著「麻煩」、「不想干」幾個大字,可以說是十分裡帶著七分的敷衍。

這反倒叫宗略覺得有趣,在他面前時,也更自在放鬆了。

沒有宋千帆前兩年的日日走動,他也不會鼓起勇氣,搬家,重振飛鳥坊,完成父親的遺願;更不會在今日鼓起勇氣,說出這個本打算和靈魂一起埋葬一生的真相。

「還有,幫我給陛下帶句話,就說,讓他保重身體,一路順風,打仗的事兒,交給我哥就行。」

宋千帆沒回頭。

數息之後。

他吸了吸鼻子,偏頭道:「這是兩句話了。」

第77章

出發那日。

殷祝坐在高台之上,單手支頤,望著下方披堅執銳的鐵甲軍,和那一桿杆仿佛能刺破長空的大夏龍旗,目光微微渙散。

這一次,他是拿大夏的國運做賭注。

曾經他能毫不猶豫地說,只要有他乾爹在,這場仗就一定不會敗。

但現實給了他狠狠一巴掌。

殷祝當然不認為這是宗策的問題,只是後悔,自己若是用人再謹慎一些、再考慮周全一些……是不是,就不會叫他乾爹的戰績多上那一筆污點了?

這個問題反反覆覆縈繞在他的腦海里,險些成為他的魔障。

多虧歸亭那一句話點醒了他,叫鑽了牛角尖的殷祝猛然回神。

蝴蝶效應也好,自己的失誤也罷,有這種想法,本身就是一種偏執強求。

宗策與他來說,早就不是廟中百求百靈的神像。

是會帶著他,在暴雨戰場之上策馬疾馳,取敵首於萬軍之中的將軍;也是會在夜深人靜時,靜靜摟著他,與他相擁入眠的愛人。

身後窺探的目光如有實質,殷祝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哪幾位,自己這次出行,除了要面對來勢洶洶的北屹大軍,隨行人員內部的暗流涌動也肯定不會停歇。

比起在戒備森嚴的皇宮,行軍在外,下手成功的機會絕對要比平時高出許多。

不過。

殷祝無所謂地勾起唇角,心想,就叫他們來吧。

是騾子是馬,都拉出來遛遛。

他朝應渙示意了一個眼神,應渙領命,朝殷祝暗暗點頭,上前一步,站在高台邊緣,朝著下方的禁軍吼道:「諸位同袍,都豎起耳朵聽好了!」

「今日,你們隨行陛下,支援前線,保我大夏領土,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聽到這裡,一些大臣心中不屑一笑:

又是些老生常談的陣前喊話。

不過,倒是聽說,這支軍隊曾在祁王麾下服役,陛下難道就不怕有心人故意挑事,造成營嘯嗎?

要知道,雖然陛下為了保障新都安全,命太子監國,又帶走了譽王,但一旦陛下在中途有了什麼三長兩短……譽王趁勢接管軍隊,那簡直是天經地義、無可置疑的事情。

也不知道,這支大軍再回新都時,這大夏的天,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另一邊,應渙仍在按照殷祝先前的命令,繼續喊道:「陛下說了,英雄,就要有英雄的待遇!所以諸位同袍們,出征之前,陛下為你們每一個人,都準備了一份大禮!」

他拍拍手,下面一群壯漢哼哧哼哧抬著一堆箱子,走到了高台正下方。

「開!」

一聲令下,一個個箱子被打開,四面的呼吸聲陡然粗重起來。

白花花的銀子幾乎讓在場每一個人心跳加速,若不是因為軍令森嚴,恐怕現在士兵們就已經叫嚷出聲了。

應渙:「百夫長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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