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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姿勢太過靠近,殷祝的聲音也不自覺地矮了下去。

但他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相反,還很有些懷念。

因為這種環境,會讓他回憶起那個與宗策並肩而行的雨夜。

殷祝把腦袋靠在他乾爹的肩膀上,一口一口喝完了那碗魚湯,熱乎乎的鮮湯混著細膩的魚肉下肚,舒坦得讓他不禁眯起眼睛,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宗策伸出手指,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輕撥過殷祝纖長濃密的睫毛,像是在逗貓兒一樣,換來的是一記惱怒的瞪視。

他若無其事地放下了手,重新攬住了殷祝的腰,把自己埋在殷祝的瘦削頸側間。

白皙的鎖骨凹陷處流轉著瑩潤的肌膚光澤,像是盛著蜜做的美酒,宗策突然很想咬住它,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跡。

而他也這麼做了。

刺痛讓殷祝嘶了一聲,感覺到鎖骨處的皮肉被輕輕叼起,含住,在齒間研磨。

熾熱潮濕的吐息噴灑在頸側,他的脊背泛起戰慄,呼吸逐漸急促,但很快想起某件事,瞬間又恢復到了四大皆空的狀態。

殷祝推開他乾爹分量頗重的腦袋,無奈道:「朕知道你想……但是,得把病先治好。朕已經和歸亭說過了,放心,會好的。」

至于歸亭對他說的那番話,殷祝壓根兒半個字都不信。

他這次隨駕的人里本就魚龍混雜,歸亭倒好,明知道這些,一個太醫,卻聽風就是雨,還敢當他的面說他乾爹的壞話。

要不是看在這小子一向耿直沒心眼的份上,殷祝肯定要翻臉。

雖然沒翻臉,但他也當場劈頭蓋臉把人罵了一通,直接轟出去,叫歸亭老老實實煎藥去了。

宗策鬆開嘴巴,乾燥的唇磨蹭著殷祝微涼的肌膚,輕輕嗯了一聲。

「要吃藥。」他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吃藥?那肯定得吃,」殷祝也很肯定地回答,「不吃藥怎麼行,身體怎麼能好呢。」

宗策點點頭,表情還有點兒嚴肅。

見他乾爹沒有忌醫諱疾,殷祝鬆了一口氣——配合就好,不管能不能治好,總比沒有希望強。

既然達成了一致,他也就不再糾結這件事了。

燭光照亮了帳中的方寸天地,殷祝看著自己與乾爹在地面上交疊的倒影,忽然覺得,若是能這樣過一輩子,那就好了。

宋千帆告訴他的那些事,殷祝猶豫了一路,但還是決定宗略的想法,暫時不告訴他乾爹。

無論他是抱著不切實際的期望,認為盧及終有一天還是能回到大夏,還是單純因為愧疚和自責決定獨自承擔真相,殷祝都尊重他的選擇。

他現在身處的地方,就是神機營的中心,而他乾爹能帶領著這支軍隊一路深入到北屹領土,宗略自然功不可沒。

宗父留下的那六張圖紙,他已經在現實中復刻了五張。雖然九星連珠械暫時還沒能搬上前線戰場,神火飛鴉也尚且需要一段時間的研製,其他四台神機,都在戰爭中發揮了堪稱決定性的作用。

今日下午送走歸亭後,殷祝就叫來宗策的副官,讓他報了一遍目前軍中的神機儲備數量,並告訴對方,這次他御駕親征,帶來的不僅有幾萬援軍,還有上百台神機。

這些火炮若是裝備給神機營,足以在短時間內徹底扭轉戰局。

殷祝也把這件事告訴了他乾爹。

但和當時狂喜的副官不同,宗策顯然要更加沉穩,考慮得也更加全面一些,「治從占據地勢之利,我大夏有神機之利,兩項抵消,還說不好誰勝誰負。」

「你覺得他什麼時候會主動出擊?」

「他不會,」宗策搖頭,「治從當初就是用誘敵深入的辦法,拿下了巒安關,此人生性謹慎,定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頓了頓,他補充道:「不過,他一定會想出別的法子來針對我們。」

「那,格西不會命令他出征嗎?」

「如果北屹皇帝一直不醒,格西就絕不會下這種命令。」

「治從向他投誠了?」殷祝十分詫異,「我還以為這位是個硬骨頭,一直終於克勤一派,現在看來,果然是活人比死人重要。」

「他是個聰明人。」宗策說。

提起這個,殷祝又想起了盧及。

他交給宋千帆的任務圓滿完成了,如果宗略所說皆為真,那盧及的確有策反的價值——雖然尚且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哪邊的人,但殷祝想要嘗試一下。

不過,這個也不能告訴他乾爹。

「朕記得,你培養了一些北屹的探子,」殷祝問他,「現在還能聯繫上他們嗎?」

「能,陛下要做什麼?」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把你們通訊的方法和加密手段告訴朕,說不定,將來還能給你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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