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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自己為中心,畫了許多人物關係圖,箭頭不約而同地都指向他自己。

如今看來,歷史已經完全被他這隻蝴蝶改變了,北伐成功,他乾爹的命也保住了,大概率也不會突然在興和七年的除夕之夜暴斃,因為祁王就沒有死在史書記載他該死的那天。

這也證明了,這段歷史不是一成不變的。

那為什麼唯有他沒變?

殷祝咬著筆桿,望著那複雜的關係圖陷入了沉思。

因為發呆太久,一滴墨汁從筆尖滴落,正巧滴在他的名字上暈染開,看著那墨汁透過紙張粘黏到桌案上,殷祝突然渾身一震——

他明白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才是這段歷史的「錨點」?

要驗證這個猜想,方法也很簡單。

只是可能需要付出一點代價。

但殷祝還是毫不猶豫地登上了皇宮的最高處。

那是一處觀星台,離地面足足有七八米高,殷祝探頭看了一眼,覺得自己掌握好姿勢跳下去,死應該是死不了,最多摔個半殘。

但史書從未記載過,尹昇曾不良於行。

跳,還是不跳?

晚風凌冽,殷祝閉上眼睛,對著滿天星辰深吸了一口氣。

為了他乾爹,拼了!

他俯身一躍,跳了下去。

「陛下——!!!」

耳畔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在反應過來前,殷祝已經結結實實地撞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宗策悶哼一聲,一口腥甜湧上喉嚨,但還是穩穩地接住了從天台上落下的殷祝。

他幾乎要被嚇壞了,身子一晃,下盤不穩,抓著殷祝的胳膊半跪在了地上。殷祝睜眼看到他乾爹這副模樣,心中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愧疚,連忙扶起對方問道:「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策回宮拿東西,」宗策說話時,聲音尚帶有幾分顫意,「陛下,您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從上面跳下來?」

殷祝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選擇說實話。

「只是腳滑了。」他說,又追問道,「你今晚沒說回宮睡,是半道上想起來忘了什麼東西嗎?為什麼回來這裡?」

觀星台在皇宮中的位置算得上偏僻了,無論如何,他乾爹也不該迷路到這兒來。要說是忘帶什麼東西,那就更說不通了,直接派個人回來取不就行了嗎?

宗策:「策下午去見雪羅,她說自己突然記起來,格西在此處觀星台下藏了一箱神機,策不願假他人之手,便想著親自回來取。」

他仍對剛才的事情驚魂未定,反覆查看殷祝,確定對方沒有傷到後,又沉著臉喚來宮人,叫他們以後不得再讓陛下獨自前往高處,不管去到哪裡,都必須要有人陪同看護。

後續殷祝沒怎麼聽,因為他已經從這一系列巧合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具身體,的確和歷史上尹昇的狀況是同步的。

也就是說,他在興和七年必死無疑。

但也同時意味著,在這之前,他上吊繩子會莫名其妙斷掉,他跳樓老天爺也會讓他乾爹恰好出現在樓下。

簡而言之,就是在那個固定的時間點到來之前,無論他怎麼作,他都不會死。

殷祝看了眼自己掌心,上面的斷紋仿佛也預示著在不久的將來,他就要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和他乾爹分別。

不舍嗎?

確實。

但殷祝心中明白,就像他來到這個時代一樣,去留也並非自己能夠決定。

晚上睡在一起時,一個還在後怕,一個心存不舍,乾柴烈火碰撞在一起,火星險些就要燃起熊熊大火,要不是前幾日胡搞得有些過分,宗策強壓下了火氣,估計今晚他也得受累了。

黑暗中,輕微的水漬聲混著喘息聲在床榻上響起,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後,一切重歸寂靜。

殷祝的體溫還沒恢復正常,他用滾燙的臉頰眷戀地蹭了蹭他乾爹寬闊的肩膀,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你說,等將來朕大行了,你會陪朕一起嗎?」

宗策沉默片刻,摟著他的手緊了緊:「陛下怎麼會問策這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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