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對坐下,距莊姝幾步遠處便有一鼎暖爐,溫熱的氣體吹拂到她面頰,莊姝頓覺舒服。
「如何?這木春閣雖不如雲霄樓排場大,卻是個最適合賠罪的去處。」趙秉雲從進了雅室後便觀察著莊姝的一舉一動,看她眼珠滴溜溜轉,將這四處仔仔細細打量一番,不由問道。
「尚且過得去。」莊姝淡淡回。
趙秉雲愕然:「這你都看不上?不知要怎樣別致的去處才能入莊娘子法眼?」
莊姝道:「趙郎君選擇此地只怕是不想丟了面子,教旁人知道你趙二郎向我賠罪吧。」
趙秉雲嘴角含一抹笑卻不作答。
他喚來小二,上了熱茶,又吩咐可以上菜,這才緩緩對莊姝道一句:「今日我請莊娘子,原就不是為的賠罪。」
莊姝端著茶杯的手一頓,眉上登時染上怒意,只當他又在戲弄自己。
「莊娘子莫惱!起先兩次確實是我們不對,可歸根究底也不該是我向莊娘子賠罪。」
莊姝聽懂了他話中的含義,「那趙郎君為何不將另兩人一併帶來?」
趙秉雲聞言輕輕一笑:「你當真以為十六郎和七郎同我一般明事理?若真追究起來,平陽王世子打他們二人那才是真真切切的。」
莊姝至今不知三人
為何會起衝突,遂追問:「那日馬球賽,他們因何事打鬥?」
趙秉雲怪異地看她一眼,遲疑問道:「你……當真不知?」
莊姝搖搖頭。
「為的你。」趙秉雲淡淡吐出這三字。
「為的我?」莊姝不解,「為何會因我?」
趙秉雲卻不說話,只一笑。
門口小二細聲道:「郎君,可以上菜了。」
「進來吧。」趙秉雲對外說一聲,見莊姝還直直望著他,似乎他不作回答她便不罷休。
趙秉雲暗暗嘆氣,悔恨方才自己多嘴,一面似哄道:「不若我們先用飯,話既已說到此處,我定不會瞞你。」說著,門外幾個端菜的小二魚貫而入。
案上八瓣海棠盤中盛放著各式素食,趙秉雲恐怕不知莊姝偏愛肉食,不過能將素食做得如此精緻也是一種本領。
莊姝抱著試探的心態,夾起一個微黃的半長圓條,不想這東西入口彈滑,鮮而不膩,竟是她從未吃過的美味,不禁連夾數條,直至一盤空了一半。
莊姝察覺到對面目光,不由臉上一哂,便問道:「這道菜叫什麼?」
「這道菜叫『魚坐蓮花』。」
莊姝好奇:「為何叫『魚做蓮花』,何處有魚?」
趙秉雲聞言笑了起來,夾起一塊微黃的油炸魚糕道:「便是它了。」
觸到莊姝疑惑的神情,趙秉雲莞爾解釋:「這個叫『魚糕』,是用鱸魚腹部的肉磨成泥,再揉成這麼大小的長條,放入鍋中炸制而成。」說罷將魚糕放入口中,待他吃完後似有無限回味,悠悠道:「時人多愛魚膾,我卻更愛這炸魚糕。」
或許趙秉雲是當真喜愛,也可能有在莊姝面前賣弄的成份,他接著道:「莫要看這只是小小一條魚糕,木春齋每條做魚糕的鱸魚都是當日夜裡派人親自從曲江池打撈起來的,且每條魚糕只取鱸魚腹部。
魚糕炸好後放入煨熱的魚湯中再煮上兩個時辰,在八瓣海棠盤中放上蓮葉,將魚糕與魚湯盛於蓮葉之上,方才有這道『魚坐蓮花』。」
莊姝駭然,喃喃道:「若是這般,曲江池鱸魚恐怕早被打撈盡了。」
趙秉雲當即否決,「你當別家酒樓都是木春齋?恐怕你還不知道這木春齋的來頭吧?」
莊姝當真不喜他這說話說一句留半句的方式,旋即白他一眼。
趙秉雲察覺到她不滿,只笑了笑,頗為驕傲地說:「別家做不來木春齋這道『魚坐蓮花』。」
莊姝聽他言之鑿鑿,明知他故意引誘她去問,卻還是憋問不住:「為何?」
趙秉雲鬼精道:「秘密。」
莊姝追問幾次,他皆是守口如瓶,只道這一事當真不可透露。
而這一秘密,莊姝直至很久之後才得以解開。
莊姝忿忿不平:「為何你能知我不能知?」
「因為我是趙秉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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