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姝雙手捧著骰子笑道:「看這天還得下幾天,你且安心待在家中吧。」
柳四娘從門外望去,只見屋外雨水傾盆落下,石階兩旁的綠樹已被雨水打成暗綠色,山上一團團的白霧聚在一塊望不到頭。
這雨果真是一時半刻停不了。
彭尚意接話道:「我阿兄道他們軍營中已派了人去河道口開河,說是要將河水引出去,就怕洪水會泄到城中。」
柳四娘不禁咂舌,「今年雨水竟這麼嚴重?」
「我阿娘說涼州從未遇到過這般大的雨,又連下了數日,城外許多莊子都淹了。」尚意道。
二人說著話,莊姝思緒卻有些飄散。
昨日在府上聽說世子不顧王爺王妃的阻攔要去城外挖渠泄洪。
王妃因此氣得吃不下飯,今日一早又犯了頭疼。
聽尚意說起才知原來城外情況已經到了如此糟糕的地步。
柳四娘雙手一合,祈求道:「還望這場大雨快快停下才好。」
「哎,如今我們涼州情況還不算差。五郎二哥三月去了趟萬州,寫信回來道淮南道與江南道各州都患水災,朝廷已經派去了好幾批治理水災的官員,他怕在外會遭遇不測已經啟程回涼州了。」
淮南道與江南道於她們來說自是十分遙遠,不過彭尚意此話倒不假。
今年開春各地連綿不斷降雨,四月江南各地便為防洪做了預備。
果然不出所料,五六月雨水不斷,城內城外水位迅速漲高,多地百姓為了逃避水患,只得遠走他鄉。
聖上派了赤北侯擔任都水監南下治水,如今已有成效。
同年八月,太子大婚,大赦天下。
此時平陽王府前去京都送聘禮的一眾人也回了涼州。
王府院中婢女玉芙將一封來自京都欒四娘的信件交到長琴手上,說是信使隨行一道回了涼州,托人將這封信送進王府,便到了王妃手上。
長琴接過信,對玉芙道聲謝,很快回了院中將欒蘅的信交給莊姝。
雁遠同長琴立在一側,見莊姝展開信紙,臉上一會兒是喜色,一會兒又蹙緊了眉頭,最後幽幽嘆了口氣。
兩人不免心生好奇。
莊姝看過信後將信交給長琴,讓她找個匣子裝起來。
長琴應了。
莊姝起身去了案桌,讓雁遠拿來信紙,長琴則在一側研墨。
莊姝提筆欲給欒蘅寫一封回信。
欒蘅信中提到好幾件事。
一是謝娘子如今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欒府上下都為之高興;二是欒二哥婚事已定,將要迎娶的是呂家二娘,這倒令莊姝頗感意外。
信中還提到戶部侍郎府中的周三娘子已同赤北侯府中的李六郎定下婚約,不日便要完婚。
莊姝不由想到那日阿蘅生辰,她在欒府無意聽到欒二哥與周三娘子的談話。欒蘅在信中並未多言,可她將這兩件事一併告知莊姝,想必她心裡也有諸多感慨。
最後欒蘅道近來家中好在為她議親,若無意外,家中恐怕會替她定下安遠侯府的孟大郎。
欒蘅對她的婚事只寫下寥寥數筆,莊姝看過信後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她坐在案桌前,數次提起筆,寫了幾行卻又覺不對,將信紙揉成團丟在書案上。
不多時案上已有四五團廢紙。
雁遠與長琴對望一眼,俱不敢言。
眼看蠟燭燒到底,雁遠才不得不開口:「娘子不若早些歇息,明日起來再給欒娘子回信?」
莊姝心下亂得很,想來自己也要時間平復心緒,遂點了頭。
翌日卻由不得莊姝給欒蘅寫去回信。
一早長琴拎著食盒回莊姝院中,只見兩名婢女帶著郎中直奔王妃院中,身後幾個婢女小廝亦亂得沒有章法。
她抓住其中一個小婢女問話,才知昨夜城外發了澇災,世子所在的軍隊駐紮在城外,如今城外危及,世子又無音訊,王妃聞訊便病倒了。
小婢女口齒伶俐,繼續道:「如今城內亦有積水,王爺去了軍營,方總管傳王爺的令,要王府眾人簡單收拾行囊,女眷們先往福鼎寺避一避,待城中退了水再回城。姐姐還在此處?想必莊娘子院中已有人去傳話了,姐姐快些回院吧。」
小婢子話音剛落,長琴便跑了起來。
長琴回到院裡,阿福忙迎了上來,接過她的食盒將方才傳話婢女地話複述了一遍,果然同那小婢女說的所差無幾。
長琴一面點頭,一面往莊姝房中走去:「娘子東西可收拾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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