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芷應是去了,很快碰了軟釘子回來:「李格格說讓通知內務府或禮部去找。」
那就把人丟到前朝去了。
石靜閉了閉眼,朝芳芷伸出手:「扶我過去,我跟她說。」
她就不信,毓慶宮這麼多人,發動起來找不到太子。
李格格身穿石青色團花對襟長袍褂,烏黑的頭髮盤著,鬢邊只點綴幾朵海棠紅的絨花,手裡捏著一串紅珊瑚製成的一百零八子佛珠,佛珠末端綴著高瓷藍的綠松石串珠。
皮膚白皙,透著紅潤,全然不似在東夾巷初見時蒼白脆弱。
她此時正坐在西偏殿外間的大炕上,氣定神閒等人,仿佛篤定石靜會親自過來求她。
見石靜到,李格格才緩緩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妾禮,低聲呵斥身邊服侍的:「越來越沒規矩了,太子妃來了竟無人通報。」
石靜沒跟她客氣,劈面便問:「太子人在何處?」
李格格笑吟吟伸出一根食指按在唇上,壓低聲音回答:「太子妃小點聲,太子爺在內室睡著呢。」
頓了頓,炫耀:「爺昨兒喝多了,歇在奴婢屋裡,折騰到天亮才睡下。中間吐了幾回,到現在還沒醒轉。」
說到折騰兩個字的時候,聲音略高,婉轉曖昧。
毓慶宮是太子寢宮,李格格應該住在擷芳殿,大約為方便她處置內務,才將她臨時安排在西偏殿居住。
石靜身上難受,懶得在這裡爭風吃醋,她扶著芳芷手撩簾走進內室。
李格格走過來作勢要攔,被石靜一把揮開。李格格站立不穩,撲倒在炕沿上,哎呦哎呦喊疼,在石靜看不見的時候,悄然勾起唇角。
太子醉酒,第二天最煩有人驚擾。上一個驚擾太子宮女,當場被賞了一記窩心腳,在炕上躺了幾天便被挪出宮去。
不知太子妃這時候過去,會是個怎樣局面。
石靜走進內室,便聞見了淡淡的安神香甜味。這甜味非常淡,混著宮裡常用薰香,和胤礽身上的黑奇沉香味道,不仔細聞,或者對安神香不熟悉的人,壓根兒品不出來。
扶著芳芷手,走到牆邊,果然發現靠牆香几上放著一隻拳頭大小的博山爐,此時香已燃盡,再無煙氣飄出。
「等會兒離開的時候,把這個帶上。」石靜低聲吩咐芳芷。
芳芷哪敢怠慢,當場用帕子包了,拿在手中。
芳芷收好博山爐,轉頭見太子妃扶著頭冠走到床邊,抬手拍了拍太子臉。
芳芷:「……」
太子妃在拍太子臉,說是拍臉,可聽聲音只比抽耳光輕了那麼一點點。
當她清晰地聽見「啪」一聲,芳芷嚇得差點把博山爐掉在地上。
趕緊抬頭朝門口望去,還好李格格和她身邊的人沒有跟進來。
只要她不說,沒人知道太子妃拍太子臉。
然而這一聲過後,太子被拍醒了,接下來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太子睜開眼看見太子妃,並沒問太子妃為什麼拍他臉,也沒因為宿醉被吵醒發脾氣,而是怔怔地望著太子妃,然後坐起身朝後躲。
好像面對洪水猛獸。
芳芷睜大眼睛,她以為這一幕已經夠詭異了,可接下來,剛剛對上李格格還氣勢洶洶的太子妃,忽然面朝太子倒了下去。
她清楚地看見太子妃頭冠,不偏不倚砸在了太子腦門上,砸得太子一陣倒抽氣。
太子喊了一聲掌珠,費力地為太子妃取下頭冠,然後伸手去摸太子妃前額,頓時急得頭上冒汗。
抱著太子妃坐起來,動手去剝她身上穿的吉服,芳芷趕緊提醒:「太子爺,這裡不是婚房,是李格格住的地方。」
太子朝四周看了一眼,後知後覺停手,抱起太子妃就往西暖閣跑。
鞋都沒穿,身上只套著中衣。
一邊跑,一邊喊:「傳太醫,叫黃院正過來!快去!」
芳芷拿著博山爐,抱起太子妃長流蘇頭冠,跟著跑回了西暖閣。
毓慶宮一陣大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太子和太子妃身上,壓根兒沒人注意到芳芷。
跑到西暖閣門口,芳芷被司禮女官攔住了,聽她怪異道:「太子遣了屋裡服侍的,誰也不讓進。」
芳芷抱著頭冠,見西暖閣門口跪了一圈人,也自覺地加入進去。
沒伺候好太子妃,讓太子妃暈倒,她也有錯。
太醫很快到了,被允許進屋診治。太醫才進屋,又有內侍搬了幾盆冰山過來,搬到門口被宮女接手,送進屋中。
搬冰山宮女進屋又很快出來,與眾人一起跪在西暖閣門口。
太醫半天才露面,吩咐毓慶宮人熬藥。太子妃初來乍到,又是入口之物,芳芷長了個心眼兒,搶了熬藥的差事。
石靜是被苦藥湯喚醒的,醒來之後便對上了胤礽通紅的眼,聽他帶哭腔道:「掌珠,你終於醒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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