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做出這樣的安排,不僅河道總督府人長出一口氣,皇上也覺得好。
「太皇太后在世時,好像提到過一個治理河道很厲害的人,主張堵不如疏,與當時河道總督意見相左,遭人排擠。」
是不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說起的,石靜記不得了,但于成龍這個名字她記得。
于成龍治理河道出名,就是從無定河起家。
胤礽觀政多年,皇上關注河務,他當然也關注。當年在治理淮河下游地區水患的時候,河道總督靳輔與當時的安徽按察使于成龍產生分歧。
廷議時靳輔得到了明珠支持,九卿一邊倒地支持靳輔,于成龍的方案被擱置。
「是直隸巡撫于成龍。」石靜不提,胤礽差點把這個人給忘了。
石靜假裝才想起來:「就是他!」
又遲疑:「於大人已經是直隸巡撫,正二品大員,恐怕不會答應跟著你治理河道吧。」
胤礽笑:「他除了是直隸巡撫,還加了太子少保銜。」
太子少保,在沒有太子朝代,就是一個象徵榮譽虛職。本朝有太子,那太子少保理論上就要承擔起輔佐和教導太子責任。
果然胤礽提出需求,皇上沒有不准。
清朝的直隸省,大體是後世的河北省,直隸巡撫府衙離京城不遠,直隸巡撫于成龍很快應召入京。
「直隸巡撫,加太子少保,也算封疆大吏了,於大人能放下身段跟著你風吹日曬嗎?」石靜很好奇。
胤礽哼笑:「我還是儲君呢,我都能風吹日曬,他有什麼不情願的。」
實際上,于成龍聽說之後眼圈都紅了,當場向皇上保證,一定盡力輔佐太子,在三年之內給無定河套上籠頭。
說完河道總督府事,胤礽又問起石靜打算:「你不是要借十二腿,讓蘇麻喇姑欠你一個人情,出山幫你整肅毓慶宮嗎?如今腿也借了,人情也欠了,怎麼沒下文?」
石靜撓頭:「你說蘇麻喇姑出家之後,不會性情大變,不還我這個人情吧?」
十二阿哥腿都快治好了,她也托人帶了話進去,左等右等沒個回音。
胤礽故意逗她:「沒準兒蘇麻喇姑天天在佛前為你祈福,就認為自己還了你的人情。」
「這樣也行?」石靜急起來,「我福氣大著呢,不需要人祈福,我現在只想找個幫手。」
幫手還不是現成的,不過是她捨近求遠罷了。胤礽不想再給提示,免得又被她忽略過去,直言道:「毓慶宮是我的寢宮,我來給你做幫手如何?」
「用不著你。」
石靜的意思是殺雞焉用牛刀,聽在胤礽耳中就有點不信任或者不放心的意思了。
「毓慶宮是我的寢宮。」他挑眉提醒。
石靜想著蘇麻喇姑反常,不耐煩道:「我知道。且等等吧,等過了中元節,我親自去慈仁宮後罩房請她。」
行,又把他給忽略了,胤礽氣得想笑,卻笑不出來。
他的事,她恨不得全程包辦,他認為對的,也會按照她的說法去做。
輪到她要做的事,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聽,永遠有自己一定之規,總是把他排除在外。
弄得他好像一個無理取鬧孩子。
毓慶宮是他的寢宮,雖然亂,也有可以利用的價值。她嫁進來看不慣,想要整肅,他同意了。她不方便親自上手,想請蘇麻喇姑出山,他也沒意見,還在暗中幫了忙。
他們之間的合作天衣無縫,可她總喜歡把什麼都扛在自己肩上,讓他在一邊干看著,干著急。
他未來的規劃里,永遠有她,而且把她擺在第一位。可在她的規劃里,別說未來,便是眼下的規劃,都要把他排除在外。
「毓慶宮是我的寢宮。」他握著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正視自己,「整肅毓慶宮,我要參與進來。」
之前說得好好的,男主外女主內,也符合時下價值觀,他怎麼又反悔了?
石靜討厭出爾反爾的人,更討厭有人忽然介入她規劃好事:「你別急,這事我會處理好的。」
石靜又想出另一種可能,會不會是他覺得自己辦事不利,這才萌生出參與進來想法。
「毓慶宮多少年都這樣了,我不著急。」
她對他說的話,不像是妻子對丈夫更像下級對上級,完全的公事公辦。
胤礽深深吸氣,才將翻湧情緒壓下,傾身湊近,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安撫似的輕輕吮吸著她小小的唇珠,溫柔又耐心。
等她緊繃的身體柔軟下來,他再次靠近,將整個人擁在懷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她的背:「掌珠,我是你的什麼人?」
石靜滿腦子都是蘇麻喇姑,急於想到辦法請她出山,不防被人吻住了唇。
她慌忙朝四周看去,見屋中沒有人伺候,這才放下心。
婚後這些日子跟著他胡鬧,身體仿佛被馴化一般,每次被他親吻,腰身都軟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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