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能撐到三十幾歲才瘋,都算心理強大了。
思及此,石靜同樣沒了胃口,可日子總要過下去,就得這樣一天一天地熬。
人是鐵,飯是鋼,處境已經很操蛋了,再不吃飯,身體都要垮了。
因為要說體己話,屋裡沒有留人伺候。石靜親自給胤礽盛了一碗筍乾火腿老鴨湯,推過去:「鴨湯滋陰潤燥,筍是上回黎百玉進宮送的,永安筍乾,燉湯最是鮮香。」
當初石靜反對石文炳續娶,還是他從中說項,才讓她改變了主意。婚後,石靜一直在為他籌謀,很少關注娘家。
胤礽不放心,派人暗中盯了一年,發現黎百玉對石青和石爭視如己出。兩房分家之後,石文炳早出晚歸,把後院和兩個女兒完全交託給了黎百玉。
派出去的人打聽過後,告訴他石家長房吃穿用度,用全是石文炳俸祿,黎百玉私下也拿了銀子貼補,分文未動石靜留給兩個妹妹銀錢,說太子妃留下的東西日後都要作為三姑娘和四姑娘陪嫁,一併帶去夫家。
胤礽這才鬆了口氣,覺得石靜果然沒看錯人,吩咐下去照顧黎百玉生意,讓好人有好報。
「好,先喝湯,開開胃。」胤礽端起老鴨湯,像喝酒似的一飲而盡,再抬眼已然恢復了往日的從容。
他拉起石靜手,輕輕摩挲:「掌珠,你放心,不為兄弟,不為皇上,哪怕只是為了無定河邊那些給我送過雞蛋和瓜菜的百姓,我也會協助老四把國庫的債追回來。」
然後把追回來銀子全都劃撥到河道總督府,用於河道治理。
皇上喜歡養蠱,那便讓他養好了,兄弟們覬覦皇位,也讓他們覬覦吧,他見招拆招便是。
無定河之後,還有黃河。黃河之後,還有長江,每年都有水患,成千上萬的百姓流離失所。河道總督府有很多事要做,他不會將自己寶貴時間全都內耗在爭權奪利上。
從前時常迷茫,找不到前路和方向,他感覺自己的精力旺盛到可怕,夜夜笙歌也不覺得累。
好不容易睡下,整晚都是光怪陸離的夢。
如今坐鎮河道總督府,不是去戶部扯皮要銀子,就是在堤壩上監工,公差一出便是十天半個月,累極倒頭便睡,一夜好眠。
差事雖然辛苦,身體反而比從前更好了,精神頭兒也更足。
找到了對的方向,便要一條路走到黑。
石靜從太后處了解到,皇上不僅訓斥了大阿哥,卸了他的差事,還讓他閉門思過,三個月不得出府。
「惠妃看著敦實溫厚,骨子裡最是要強。」
因為大福晉流產事,太后對惠妃心裡有氣,可見她病這些時日,總不見好,也有些可憐她的意思。
「如今三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立下軍功。四阿哥和八阿哥接下了追討國庫欠債的差事,兩人年紀不大,做事卻有章程,又請動太子出面,差事應該能辦成。只大阿哥一個身上未有寸功,反被皇上禁足,惠妃急火攻心,昏迷了好幾日才醒。」
眼看諸皇子逐漸長成,大阿哥失去了年長優勢不說,還可能在爵位上被弟弟們反超,以惠妃要強的性子,不著急才怪。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人著急上火。
解皇上的人都知道,皇上在哪個兒子身上的付出,都不是平白付出,上面明碼標價。
比如太子。
皇上在太子身上傾注太多精力,總想得到相應的回報,於是形成了既要又要還要局面。
在歷史中,皇上親手逼瘋太子,將明,索兩黨連根拔起,削平半個朝堂之後廢掉太子,把自己也氣個半死。
在一眾皇子當中,除了太子,皇上在大阿哥身上傾注的心血也不少。
韭菜本來長勢良好,皇上提著鐮刀想要收割的時候,發現不是自己想要的,或者遠不如想像中的好,將會是怎樣的心情不難想見。
愛之深,責之切,便是這個道理。
石靜以為,最讓惠妃鬧心,不是功勞,也不是爵位,而是聖心。
聖心易失,難再得。
「惠妃病了,主持不了小選,宜妃和榮妃都想要爭取,結果皇上把這個權柄給了德妃。」
論資歷論寵愛,都輪不到德妃,太后實在不明白皇上的用意,卻實打實地見證了宜妃針對德妃全過程,以及榮妃對德妃的不滿意和不配合。
每日三妃過來請安,總要暗中較量一番,再沒有了惠妃在時言笑晏晏,裝都懶得裝。
「您不如藉口小選在即,免了三妃請安,讓她們自己忙去。」不用聽太后抱怨,石靜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三妃之間的火藥味。
太后年紀大了,又不管事,自然沒必要承受這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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