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娘,那便是另一位恩人!」
忽的,連著後院的門帘被人一把掀開,「噼里啪啦」的門帘珠串響起,沈娥微微側身抬眼去看。
便見是那日她在李家看見的那位穿蓮青色衣衫的大娘!
此時大娘穿著白色寬衫,扎著低發,發上只別著一根木簪。
一連兩月不見,適才只有一面之緣。乍然再見到這位大娘,沈娥心中有些感慨。與那日一比對,少了衝鋒在前的盛氣凌然。這大娘瞧上去像是個老好人,性格溫吞,眉眼柔和。
莫大娘姓莫名紅瑜,是個在街上殺豬的寡婦,沒有兒女,只早年嫁過人。也曾和夫君琴瑟和鳴過一段,不過她夫君死的早,什麼也沒給她留下,甚至是一兒半女。
如今她平日裡就在春風樓對過去的街道上擺攤殺豬,解決日常開銷,生活過的普通,倒也安穩。
彼時莫紅瑜瞧見她,便腳底生風,疾步朝她過來。
沈娥一愣,卻也曉得這大娘的爽朗性子,急忙眼底含了溫度立起身來。
莫紅瑜近前,便直接將腰彎下去給沈娥鞠躬,隨即坦然道:「莫紅瑜見過恩人。」
沈娥原本伸出去想要相握的手一空,耳邊倏然落下這麼一句話,神思有些恍惚。
見沈娥未出聲,彎腰鞠躬的莫紅瑜也沒將腰抬起來,眼底神色有些複雜和矛盾。糾結半晌卻仍是道:
「望恩人諒解,我莫紅瑜這輩子,跪天跪地跪父母,至於是旁人,紅瑜是萬萬不跪的。」
沈娥本還在愣神,如今耳邊又乍然聽到這句話,恍若一道驚雷打在她後背上,燒得她皮開肉綻,身上起火,灼熱的流油聲都要響起來。
她知道莫紅瑜這是想岔了,心中卻又不由因著她的話昂揚起來。
是啊,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旁人。
「莫大娘,您快起來,莫要叫我恩人。」沈娥急忙伸手去將人扶起,隨即莞爾溫聲道。
莫紅瑜也未扭捏,立起身來。李默笙急忙搬來凳子,幾個人坐下來圍在一塊兒,滿月也跟著沈娥坐在她旁邊,侍候。
沈娥先被滿月扶著端坐下來,又想起來時記掛的事情,連忙抬眼看向李默笙問道:
「李姑娘,那金家的金家的公子是怎麼回金家的?」
話出,在場之人均是微微一愣。最後還是李默笙提著茶壺在案桌上燒起茶水,又擺了茶盞,才不緊不慢開口。
「恩人不瞞您說,對於此事我們也知之甚少……那夜阿爹喚我去柴房一瞧,知道金有權那禽獸沒了身影之後,心下生懼,怕他報復。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最後沒見他蹤跡,便早早收拾好包袱,想著天一亮便乘馬車出城去。可說來也怪,我們適才收拾好,金家的人就上門好生賠罪,又將和離書原原本本送來,甚至還貼補了不少銀財……」
說著,李默笙眉眼微皺,又啟唇道:「不過那金有權,我卻是從那日起便未見到了……甚至連金家人也在這京城中銷聲匿跡。」
沈娥在一側聽著,此時指尖微微搭上身前的案桌,斂眉垂眼,細細思索著,卻不得其解。
莫名的,她總覺得那金有權,怕是早已被人索命,而索金有權之命的人,又特地威脅了金家,讓他們將和離書送來。
若說的再明了些,若那日晨早,金家人的速度沒趕在她李家人出府之前,恐怕如今的「金家」便不是銷聲匿跡,官府里又要加一場謀殺案了。
席間,待李默笙說罷後便安靜下來,偶爾沈娥又會與莫紅瑜說上幾分話,但到底還是不太熱絡。
孫氏坐過一會兒,便有些頭暈之像,匆忙被李默笙扶著回了裡屋。
彼時沈娥手上執著茶盞,正坐在燃著的火爐旁,與莫紅瑜對飲。
院外突兀的下起幾滴小雨,「啪塔啪塔……」落在青石板磚上。沈娥瞥眼見孫氏被李默笙扶著徹底進了後院,才又將手中的茶盞置在案桌上,正色看向莫紅瑜。
早在坐下之時,莫紅瑜便預感到今日沈娥來此,怕是有什麼要事。是以一見她正色起來,莫紅瑜也乾脆放了茶盞,直言道:
「沈姑娘,你可是有什麼要用得著在下?」
方才沈娥將自己的名姓道出,倆人也算是認識。如今說起話來也不拘謹。
「我確實是有一事,想要莫大娘商議。」
「沈姑娘不妨直說?」
莫紅瑜的性格與她平日裡拿的那把殺豬刀一般,手起刀落,骨頭與豬肉便分割開,乾淨利落,出奇的爽朗。
「我想辦一個『婚介所』,可這『婚介所』中我還缺幾位幫襯的人手,不知莫大娘可願與我一同興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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