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侍者已經放好了修復液,卡斯珀剩下的工作就是更衣和服侍。
進入沒有絲毫熱氣或水霧的浴室,他已經察覺到不對勁。
而那一池的桃粉色修復液更是直接證實了不詳的猜想。
卡斯珀半蹲在浴池邊,梳理著萊斯利銀華流溢的長髮,出口的詢問低啞滯澀:
「殿下,您哪裡受傷了嗎?」
這麼大劑量的修復液,已經不是傷筋動骨那麼簡單了。
而且,桃粉色的,他從未見過。
萊斯利腦袋後仰,下一秒就被卡斯珀托住了脖頸,卸去了壓力。
修復帶來的麻癢讓他眯起眼,語氣輕巧道:
「生理覺醒不徹底,留下了點後遺症。」
生理覺醒……?
卡斯珀這才想起,這一世他是沒有參與萊斯利的生理覺醒的。
那是哪一隻不負責任的雌蟲享有這份殊榮,卻又害他的小王子留下了後遺症?
卡斯珀頓時怒火中燒,恨不得立馬去宰了那隻雌蟲。
「您的引導者是誰?這麼不負責任。」
萊斯利聞言睜開眼,很平靜地看著卡斯珀,他從那雙翡翠瞳中見到了燃燒的怒火,相當有喜感的畫面,他卻笑不出來。
「沒有引導者。」
卡斯珀愣住了。
蒼白的指尖從修復液中抽出,帶著半透明的桃紅點在卡斯珀眼下。
「我只對一隻雌蟲發出過邀請。」
「但是他拒絕我了。」
「所以就沒有引導者了。」
打藥劑是很痛的,違背本能是很痛的。
就是現在,他都能回想起那段痛到生不如死的記憶。
「好痛的,卡斯珀。」
「好痛好痛。」
萊斯利以為說出來會好一些,把那些怨都說出來,找個蟲分擔會好一些,但是臨到出口他才發現,並不會。
他只是覺得很難過。
他想要的也不是感同身受的平等的痛苦,他只是想為那時無助的自己,求一點並沒有實質作用的安慰。
一點點就好,他不貪心。
有水潤過翡翠,積蓄而下,正正好砸在他的眉心。
他聽到,卡斯珀泣不成聲地說:
「對不起……殿下……對不起……」
蒼白的指尖從眼下抹到眼尾,潤濕一片。
「沒關係,不原諒你。」
有細碎的吻落在掌心,混著顫抖的呼吸和滾燙的淚水。
「好的,不原諒我。」
第25章
卡斯珀好像被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明明都拉著他的手按在眼睛上了,淚水還是從指縫滲出,積蓄在指節處一顆顆砸下。
【好能哭哦。】
【不就是說不原諒他嘛,都哭十分鐘了誒。】
萊斯利默默嘆氣。
僅剩的自由手臂從修復液中抽出,帶著一片靡麗的桃粉色按著霜白的後頸,下壓。
輕輕舔舐過口腔軟肉上的齒痕,一寸寸撫平顫抖抽搐的肌肉,冰涼的指腹在紅腫的腺體周圍打圈按揉,極盡安撫。
等到手下緊繃的肌肉徹底軟化,呼吸變得綿長輕緩,萊斯利鬆手翻身坐起,雙手捧住卡斯珀的下頷骨,親他的眼皮、鼻尖、唇角。
不含情慾,卻極盡親昵。
雄父教過的,在無法處理雌蟲崩潰的情緒的時候,就抱抱他,親親他。
不想原諒你,就親親你吧。
別哭啦。
哄到終於不再有小珍珠掉下來,萊斯利長舒一口氣,重新窩回浴池,「咕嚕咕嚕」地吐泡泡。
好怪。
萊斯利長眉蹙起,淺金眸中含著困惑不解。
他明明記得卡斯珀是不能接受他靠近觸碰的,而他在無數次的嘗試中,也被無法緩解的驚惶反應逼得格外注意不會碰到卡斯珀。
但是剛才的行為,卻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與他的表層意識截然相反的選擇。
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還是他忘記了什麼?
不然怎麼解釋卡斯珀突然轉變的態度和他詭異的下意識反應?
畢竟在他目前的記憶里,他剛剛「喪偶」誒。
還是雌君因為無法逃離他身邊而選擇掏心自盡式的「喪偶」。
想不明白,萊斯利乾脆直接問當事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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