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泊亞提著梅菲利爾的耳廓,恨不得直接把他揪醒,當面對質。
「就非不信,就非腦補,就非得虐自己,你真是閒的。」
早知道就把梅菲利爾丟礦區挖礦去了,一天天的閒著沒事就瞎腦補。
他以為自己那被戲精硬改的劇本已經夠了,結果梅菲利爾的原始版本更加荒謬。
什麼他陰謀詭計、強取豪奪了英格瓦爾的聯姻對象,什麼他是養在籠中僅供觀賞玩樂的漂亮玩意兒,什麼他是一把開路的刀,等失去價值後就會生鏽被棄……
塔泊亞捂住自己的心口,努力給自己順氣,以防被氣死。
你有本事在腦子裡想那麼多彎彎繞繞,你有本事開口啊!你不說誰知道啊!
想刀一隻蟲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塔泊亞用淬了殺蟲劑的眼神盯著梅菲利爾,抬手鬆松卡住他的脖子,氣呼呼地放當事蟲根本聽不見的狠話:
「等你醒了,你就完蛋了。」
*
日暮時分,橘紅的霞光穿過窗戶,撒落在塔泊亞半張美艷至極的面容上,斷裂的鎖鏈截面反了下光,晃到了梅菲利爾的眼睛。
半身赤焰輝煌,半身陰霾籠罩。
梅菲利爾剛起身,就見到了這幅畫面。
他知道,塔泊亞那半身的陰影皆因他而來。
出生富貴名門的雄子,家世、等級、相貌,樣樣皆是金字塔頂的水平,本可以娶個門當戶對的雌君,在瀟灑幸福中過完一生。
是他橫插一腳,半路截胡。
塔泊亞一看梅菲利爾那副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杜撰什麼荒謬故事線。
【嘖,還能治不好你了?】
別等他自己想通了,他只會把自己活埋了。
塔泊亞衝著臥床抬抬下巴,一派倨傲神態。
「過來。」
在梅菲利爾走到離他還有五步時,塔泊亞喊了停。
低眉順眼的亞雌深諳自己容貌優勢,楚楚可憐地微微抬眼,以期垂憐。
但是對面的雄蟲經過差點被氣死那一遭,完全不為所動。
「你覺得自己犯了什麼錯?自己說。」
塔泊亞靠進鬆軟的沙發里,姿態無比閒適隨意,眼神卻格外犀利鋒銳。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說不好就沒有下一次了。」
對面的亞雌咬緊了下唇,膝蓋一軟就想跪,試圖從姿態上表現自己積極的認錯態度,可惜被無情制止。
「站著說,我說過,我不喜歡被跪。」
沉默充斥這方天地,塔泊亞低頭玩玩被他掙斷的鎖鏈,隨口倒數:
「三……」
「二」還沒出口,暗啞哀切的嗓音響起,急急打斷,生怕錯過這唯一一次機會。
「我……」
「我提前引動了您的生理覺醒,設計自己成為引導者。」
說完,梅菲利爾偏頭完全隱入暗色,面上表情晦澀不明。
塔泊亞玩鎖鏈的手一頓,細碎的「叮鈴」聲消失,壓抑的沉默如潮水淹沒這一方小小的空間。
這件事情確實在他預料之外。
他跟英格瓦爾相看兩厭,天生不和,雙方都沒有結婚的意向,屬於想想都會嘔的程度。
提前到來的生理覺醒其實解決了他一樁心頭大患,不用額外找理由拒絕聯姻,還能順理成章娶梅菲利爾為雌君,兩全其美。
只是沒想到,他以為的意外之喜,其實是梅菲利爾孤注一擲下的豪賭。
還讓對方背負多年的心理壓力,而他這個絕對受益者一概不知。
心口酸酸澀澀的,塔泊亞啞聲提醒梅菲利爾:
「繼續。」
第一扇窗戶被打碎之後,後面的話再出口都沒那麼困難了。
梅菲利爾直接破罐破摔,閉著眼把內心深處所有不堪啟齒的陰暗事都說出來。
「我沒有應激反應。」
塔泊亞:「???」
原本閒適的雄子瞬間抬頭,瞪大了雙眼,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過去。
梅菲利爾格外實誠地把心路歷程通通道來:
「確實有蟲罵我,他也打我了。」
「但是沒打過我。」
「打架不是刺激到我的主要原因,可是他喜歡你,他想跟你表白,跟你約會,跟你結婚生蟲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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