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泊亞疑惑地看了梅菲利爾一眼,不由懷疑他年紀輕輕就開始耳背。
「對啊,去了一家中心區的餐廳,畢竟機械侍者做飯真的很難吃。」
……雖然這家餐廳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就是了。
梅菲利爾一絲絲地切著魚生,低眉順眼,以免一個抬頭暴露情緒。
「那……有奇怪的蟲跟你聊天嗎?」
塔泊亞:「?」
他歪頭湊到梅菲利爾面前,試圖搞清他奇奇怪怪的雌君又在想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好好一片魚生被挑得稀碎,隱隱有尖牙從上唇探出,露出白森森的一小點。
「怎麼了?突然生氣。」
梅菲利爾抿緊了唇,想起之前塔泊亞讓他不要隱瞞的事,嚼了兩口腮肉,悶聲悶氣地講了出口:
「雄主,你今天穿得太好看了,很多蟲都看見了。」
「還有一個愣頭青,衝上來就說對你一見鍾情了。」
梅菲利爾講完就不吭氣了,垂著腦袋咬牙,但塔泊亞快樂死了。
他直接躺倒在梅菲利爾大腿上,捧著他的下頷骨眯著眼笑,語氣里滿滿的都是興奮。
「你吃醋了嗎?」
【哇哦~第一次見誒!】
未曾預料到的反應讓梅菲利爾呆了呆,貼著臉頰邊溫暖的掌心,心中的鬱氣散了不少,梅菲利爾誠實回答:
「不是,是嫉妒。」
作為雌君最不應該產生的情緒。
即使強制雄蟲必須娶雌侍的律法早已被廢除,但數百年來根深蒂固的觀念仍未被完全消除。
大眾對於雌君的要求是大度、優秀、寬容,善妒是決不允許的品質。
但他向來如此,向來妒忌著所有靠近的雌蟲、亞雌,一貫的想法就是要獨占塔泊亞。
一絲一毫都不想分出去。
「你會因此討厭我嗎?」
【我會剝奪你娶雌侍,找雌奴的權利,如果有誰得你青睞,我會先一步殺了他。】
梅菲利爾彎下腰湊近塔泊亞,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漂亮的翡翠瞳里滿是笑意,粉嫩的唇瓣輕輕印上來,有一絲莓果的甜香。
「不會啊,我很開心。」
「這個叫吃醋,不是嫉妒。這說明你很愛我。」
梅菲利爾湊上去又討了一枚吻,貼著唇邊說悄悄話:
「有什麼區別嗎?」
逐漸偏移的日光退至窗前,別過頭去不看,光線的熱度卻不減反增。
梅菲利爾嘗到了更甜的莓果香氣,和逐漸濃郁的柑橘調。
「因為我們相愛。」
「明亮的愛意中不會產生嫉妒。」
*
下班時間已到,但整個辦公區沒有一隻蟲離座,紛紛默契地等待著什麼。
整個下午,梅菲利爾都把訪問權限關閉了,所有的工作上報都是以電子報告的形式,他們無一蟲知道辦公室里發生了什麼,現在抓耳撓腮地好奇。
想當初,梅菲利爾剛上任的時候,手上就帶著一枚婚戒,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雖然他們對空降有些不滿,但也沒敢招惹。
但是梅菲利爾昨天出現的時候,手上的婚戒居然不見了?!今天就有一位瑰麗絕艷的閣下來找他,這真的很難不讓蟲多想。
白月光?紅玫瑰?情夫?
雖說高升就跟糟糠之夫離婚很沒道德,但架不住這八卦香啊!
時鐘指針輕微偏移幾分鐘,辦公室的門應時而開。
梅菲利爾抱著睡著的塔泊亞準備回家。
昨天鬧太晚了,今天又往外跑,午後的陽光太暖和,塔泊亞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就一直沒醒。
不想讓進進出出的蟲打擾到塔泊亞休息,梅菲利爾乾脆直接禁止訪問。
頂著明里暗裡一眾打量的目光,梅菲利爾面無表情,穩步前進。
年輕蟲總是好奇心過重,又不知天高地厚,冒冒失失就問了出來,僅剩的一點理智都用來壓低聲音了。
「懷特先生,這位是……?」
梅菲利爾抬眼一看,是中午咋咋呼呼說一見鍾情了的那隻愣頭青,當下駐足,冷冷回應:
「我雄主。」
初戀還沒開始就瞬息破碎的雌蟲,似乎腦子也跟著一起碎掉了,下一句話說得默默偷聽的工作蟲們頓時心中一涼。
「啊……那、那,祝您二婚快樂……」
資歷老的幾位雌蟲面面相覷,以眼神交流這是哪個帶出來的,沒有一隻敢承認。
梅菲利爾抱著塔泊亞的手穩如金剛,投過去的目光蓄滿殺氣,仿若雷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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