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外頭飄著小雪,火爐上煮著酒,酒香陣陣,引人陶醉,司徒悠一杯又一杯下肚,喝得忘我,蕭折淵就端著酒杯看他喝,不知他心煩在何處。
「若是事成,先皇后在天有靈也會為你感到欣慰,你也給鎮國公府報了仇。」司徒悠感嘆一聲,「也不枉你這些年來殫精竭慮護著這太子之位,每走一步都心驚膽戰的,終於要熬到頭了………」
司徒悠喝得微醺,俊朗的臉上笑著,「待你登上太和殿的寶座,我便去替你鎮守北境,叫那匈奴有來無回!勢必守好這大雍的江山!」
蕭折淵聞言,眼眸輕瞥,「替孤守江山?人呢?」
司徒悠眼中閃過一絲哀愁,「他要跟著錦聿走,他現在也還小,若是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聿兒哪裡也不去。」蕭折淵冷眼道:「他至死都在孤的身邊。」
司徒悠輕笑一聲不言,世事難料,當然,若是錦聿能改變心意,能放下心中芥蒂同蕭折淵在一起,他第一個舉雙手贊成。
外頭的雪越下越大,蕭折淵喝了不少酒,念著長樂殿的人,他讓人把司徒悠送去偏殿休息,隨即回了寢殿。
錦聿已然睡下,蕭折淵怕自己的酒味沾染了人,便去洗淨一番才回到床上,但依舊有淡淡的清酒味道,錦聿醒過來,睡眼惺忪地轉過身看著他。
「同子卿喝了一點。」蕭折淵同人解釋道,他俯下身吻住他的唇,輕輕吸吮著,他將人抱起身坐在懷裡,摟著他的腰。
錦聿伸手推開他,『傷口不疼?』
「好多了。」蕭折淵道,對於錦聿的關心很是受用,他握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親吻,「聿兒心系孤,孤很開心。」
錦聿眼睫輕顫,他抽回手,埋著頭。
「玄鷹閣的殺手完成任務自是乾脆利落,但在兒女情長方面,倒是優柔寡斷。」蕭折淵調侃道。
錦聿抬頭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蕭折淵垂眸,眼中深情,他低頭湊近懷裡的人,抵著他的額頭,「孤總覺得聿兒比從前要柔軟許多。」
從前的錦聿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他冷漠疏離,不愛搭理人,尤其是身上殺伐戾氣重,讓人忍不住遠離幾分,現如今煞氣倒是退去了不少。
錦聿聞言,不太自然地挪開眼神,蕭折淵暗笑勾唇,吻住他。
錦聿身子差,自從太醫叮囑忌縱慾後,蕭折淵常常點到為止,但見錦聿如今對他不再抗拒,他便有些心猿意馬,不顧後背的傷勢也想要人。
錦聿乖乖承受著他的親吻,放在他肩膀的手一動,似乎想去摟住他,卻又在片刻後縮回來,他睜著眼眸看著近在眼前的人,恰巧這人也睜開眼,千絲萬縷般的綿綿情意流轉,他的心跳忽然加快。
在蕭折淵伸手解開他腰間的衣帶時,他抓住他的手,『不要,你後背有傷。』
蕭折淵抑制不住嘴角的笑,痛快應聲了,「好。」
最終只抱著懷裡人親熱一番便摟著睡去。
錦聿枕在蕭折淵臂彎里入睡,卻睡得不安穩,自從上次那場大火後,他時常入夢魘,多數都是在樂陵的事情。
元隆一年,樂陵西南偏遠的村莊遭遇旱災,地方官員無作為,盜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百姓流離失所,四處逃亡,樂陵一夜之間多了許多難民,陸清影的爹娘就是帶著她逃難到南陵才被蘇玉青收留的。
錦聿三歲時的記憶不多,只記得有個大自己三歲的阿姊陪自己玩,娘讓他叫阿姊,他便叫阿姊,後來又多個小他兩歲的弟弟,是奶娘後來生的,奶娘同他娘的關係好,姐妹情深,一家子其樂融融。
錦聿兒時調皮,陸清影和陸小酒就負責陪他玩,上房揭瓦、下河摸魚,被逮住就哼哼唧唧的耍賴撒嬌,錦鳳年和蘇玉青捨不得打他,但爬到屋頂差點摔下來這件事始終讓兩口子心有餘悸,錦聿還記得,阿姊主動將過錯攬過,說是她沒看好小少爺才讓他差點出了事。
但蘇玉青清楚自家兒子調皮搗蛋的性子,並未怪罪陸清影,於是便罰錦聿去抄書。
那時錦聿氣哼哼地坐在書房案幾前,白淨的小手握著毛筆,小聲嘀咕道:「我手都要抄斷了………」
陸清影進來時便聽到這句話,她走過去,「小聿,阿姊幫你抄吧。」
「好啊!」錦聿一喜,隨後又垮著小臉,「不行的,阿姊的字和我的字不一樣,娘聰明著呢………我都不認識這些字,娘還要我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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