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玄鷹眉目冷淡,『閣主,玄鷹閣不講究這種虛無的東西。』
玄鷹七歲那年就到玄鷹閣,他是護著少主的貼身殺手,謝呈鋒偽善暴戾,有著令人醜態畢露噁心的怪癖,但他沒想到那畜生敗類居然會有一個開朗看得開的四歲兒子,他得了謝承雲的庇護,逃過一劫。
四歲的謝承雲親眼目睹父親的殘忍暴虐,除去每日的訓練以外,他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將玄鷹留在身邊護著,他發誓一定誓死追隨少主,他也以為自己對於謝承雲來說是特殊的。
直到錦聿的出現,那小孩一身嬌生慣養的氣質,哪裡是當殺手的料?
可是錦聿不僅通過殘忍至極的訓練進階成為玄鷹閣的殺手,他天資聰穎,還成為新一代排行榜第一的殺手,除卻前面幾個師兄姐,他的實力不容小覷。
在玄鷹以為他會跟那些孩子一樣被謝呈鋒糟蹋時,謝承雲卻反手將謝呈鋒殺了,自己成了閣主,從此錦聿在玄鷹閣便有了特權………
玄鷹分不清是嫉妒還是其他,總之越看錦聿越不滿,那人總是孤僻冷傲,對著謝承雲這樣護著他的人也始終冷臉相待,玄鷹也不明白,閣主是昏了頭了,這人這樣難相處,到底是圖他什麼?
「是嘛。」謝承雲冷笑一聲,「那就當我那些年的好餵養了一隻白眼狼。」
對錦聿就呵護備至,罵他就是白眼狼,玄鷹牙齒都要咬碎了。
謝承雲拔出劍來與玄鷹對峙,身後的錦聿伸手拉住他,『帶小酒走吧,我不想連個給他葬身的人都沒有………』
別說謝承雲了,他們兩個加起來都不一定打得過玄鷹,更何況是他現在的身體,寸步難行。
謝承雲轉過身,又見他道:『若是我死了,把我跟小酒和阿姊葬在一起………』
「你不會死。」謝承雲只恨自己不能長個三頭六臂,不能把兩個人都帶走,他將劍遞到錦聿手中,隨即塞了什麼東西到錦聿嘴裡,見錦聿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目光緊盯著人,「等我,我一定會來救你。」
說著,他抱起陸小酒,踏步飛身上宮牆,往茫茫白雪中去……
玄鷹抬手,『上。』
身後侍衛一擁而上,錦聿將舌尖上的藥丸卷進喉嚨里咽下,眼神凌厲地看過去,長劍劃破雪夜,鋒利的劍刃上,滴滴答答的血落入白雪中,上前來的侍衛都被他一一斬於劍下,錦聿身子驀地一晃,吐了口黑血,他連忙用劍撐著才沒倒下。
玄鷹勾唇,『將死之人的掙扎不過是蚍蜉撼大樹,不值一提,不如乖乖放下劍,師兄還能留你些時日。』
錦聿揩掉嘴角的血,他抬眸,冷若寒霜,「死………何懼………」
『不愧是玄鷹閣的殺手,有骨氣,聽說你殺了刺鷹和赤鷹。』玄鷹冷笑,他拔出劍朝著錦聿緩緩而來,目光寒涼,『大師兄來領教領教。』
凌冽的劍氣裹挾著風雪朝錦聿而來,他驀地抬劍,『鐺』一聲震響,錦聿震得虎口發疼,他手腕一轉,往下一壓,劍刃朝著玄鷹的脖子襲去,玄鷹身手矯捷,往後一仰躲過去,隨即錦聿的劍又朝他橫掃過來。
玄鷹見狀,提劍擋開,他以攻為守,身手敏捷如疾風驟雨,錦聿只能迅速躲避,呼嘯的寒冷中,只聽見劍刃『錚錚錚』的聲響,攝人心魄。
兩人的出手速度和防禦動作幾乎如出一轍,分不清誰能勝一籌,但很快,錦聿體內的透骨寒毒發,動作遲緩了一瞬,便被玄鷹一劍劃傷手臂,他連連後退數步,用劍撐著自己。
玄鷹劍指著他,『你還差一點,師弟。』
錦聿眼前朦朧,意識不清,渾身逐漸開始僵硬,徹骨生寒,如碾骨之痛,他五官逐漸沒了知覺,連玄鷹的影子都模糊不清了,手中的劍掉落,沒了支撐,他倒在雪地中,緩緩閉上雙眼後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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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刺傷倒下後,塵欽立馬讓人封鎖消息,但依舊有風聲走漏,如今南北禁軍已倒戈,皇宮城外是三十萬大軍等著元隆帝伏誅、太子上位,然而太子殿下卻意外重傷昏迷,這是令誰也沒料到的。
危急時刻,塵欽生怕軍心渙散,殿下的心血功虧一簣,好在有司徒悠在,他命令南北禁軍嚴加看守元隆帝與君後,不准任何人進出,其餘人先在原地候命,等太子殿下醒來。
東宮長樂殿,司徒悠寸步不離地呆在殿中,看著一盆盆鮮血從殿中端出去,總算清理好了傷口,但趙太醫與幾位太醫幾番溝通都拿著束手無策。
「鎮北將軍,殿下他是傷中了心脈,本官與幾位太醫已給殿下縫合抹藥,其餘的………還得看殿下自己了………」趙太醫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司徒悠聽得心間堵塞,他神情恍惚,「知道了,都將太子看好了,若是有情況立馬稟報!」
「是。」
司徒悠一陣心煩意亂,一夜之間恍然隔世,小酒死了、淮之也性命垂危,連錦聿也沒了下落,他失魂落魄地走出長樂殿,這時塵欽跑上前來,「將軍,涼州二十五萬兵馬已至長安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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