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繼川這人真是有病,生病了還不禁慾。
趙繼川似乎窺探到她的想法,捏了捏她的耳垂,「怕我死在你身上?」
韓嬈被嗆了一下,拿起藥的說明書看要吃多少,「我覺得你要禁慾。」
趙繼川冷笑一聲,「一個月見不了一次,你還要我禁慾?只准看,不准碰?」
他這是在怪她?
韓嬈心虛,嘀咕著說:「你不是也有別人嗎?」
趙繼川差點兒被她氣吐血,他一口氣沒上來,連連咳嗽好幾聲。
韓嬈連忙幫他拍了拍後背,待他緩了下來,她掰開他的掌心,摳出一粒退燒藥放在他手裡,「你等下啊,我去給你倒杯水。」
韓嬈又下樓給他倒了杯溫水,重新折返回來。
趙繼川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照顧,喝完藥,把體溫計取出來。
韓嬈一看,三十八度六。
她把體溫計收好,又幫他塞了塞被角,告訴他要是半夜還燒,就再吃一片。
趙繼川卻像沒聽見一樣,掀開被子。他自己的身體他清楚,用不著她教他。他覺得他現在這麼燙,就應該洗個冷水澡,物理降溫。
「你幹嘛去?」韓嬈問。
趙繼川:「洗澡。」
韓嬈蹙了蹙眉,「不能洗,你得捂一捂汗。」
「我現在渾身都是汗,你的。」
韓嬈被懟的啞口無言,她本來都不想管他,可想到他今晚這麼好,心卻突然軟了。
女人就是這麼容易心軟。
算了,她還是大度一些,不和生病的人計較了。
韓嬈拉住他的手腕,輕輕環住他的腰,仰著頭說:「你先別洗,等退燒了再洗,不然該燒的更嚴重了。要是你實在不舒服,我拿毛巾幫你擦一下也行呀。」
她有時候是真的很善良,沒有任何心機,沒有任何攻擊性,善良到骨子裡那種。
趙繼川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纖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心軟的一塌糊塗,遲疑中,不自覺的輕輕點了下頭。
韓嬈找了條毛巾,用熱水浸濕,然後擰乾。
她掀開被子,先幫他擦了擦胳膊,然後用被子蓋好,再慢慢往下,擦他腹肌的時候,她還沒忍住占了占他的便宜,輕輕蹂/躪兩下,結果被趙繼川一個眼神嚇了回去,只好悻悻地再被他擦腿。
弄完這一些,她額頭上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她抬手擦了擦,然後抬眸,和他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趙繼川眸色幽深,大概是因為生病了,人比較脆弱,看上去不如往常那麼嚴肅恐怖。
韓嬈眨了眨眼,突然湊到他面前,輕輕在他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
「真乖。」
趙繼川看著她轉身離開,後知後覺擰起了眉頭,她這話像是在哄孩子。
身上的水在蒸發,他只覺得冰冰涼涼的。
他挑眉,她這方法貌似還不錯。
趙繼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枚吻像是羽毛拂過,輕飄飄的,在他心頭抓了一下,沒留下任何痕跡。
像是大夢一場,黃粱一夢。
-
韓嬈照顧完趙繼川,就隨便找了間客房睡。
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折騰得周身疲憊,她一沾在床上,就被困意席捲,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臨睡之前她還在想,今晚千萬不要犯病,不要又失眠呀。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她睡的特別熟,甚至呼吸都比往日要重一些,還做起了夢,夢到了小時候學舞蹈,舞蹈老師罵她跳的不好,她卻不敢回家告訴徐戀秋。
直到一隻溫熱的手貼在她的身上,韓嬈覺得身體一輕,驟然從夢中驚醒,陡然睜開眼睛,眸中閃過一絲驚慌,又瞬間煙消雲散。
趙繼川穿著睡衣,幽幽地看著她。
韓嬈連忙坐了起來,聲音喑啞地說:「怎麼了?」
趙繼川攥住她的手貼到自己的額頭上,韓嬈手指蜷了一下,她知道了,他又燒了起來。
「吃過藥了嗎?」
「忘了吃幾片了。」他慵懶地說。
韓嬈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一個那麼精明的人難不成被燒糊塗了?
她伸伸懶腰,起身看了眼時間,距離上一次吃藥已經過了四個小時了,她保守著說:「吃半片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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