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她頭上這根點翠珍珠蝴蝶簪,俗話說七分珠,八分寶,她頭上這顆泛著淡粉色光澤的八分珠,少說也得五百兩白銀,這樣的成色,定是位高門貴女。
與這類人往來的,不是高門也是貴族。
他再觀其年紀和梳妝打扮,未梳婦人髮髻,那就是未出閣,她的身姿玲瓏窈窕,不似豆蔻少女,年紀應當不小,大約已經在談婚論嫁。
能勞這樣一位高門貴女外出買小玩意送做賠禮,必定是位年紀相仿的同齡人,這樣框定了範圍,掌柜馬上得出了結論。
高門貴女是要給吵架的未婚夫婿送賠禮。
這好辦。
掌柜神神秘秘地從一個貨架上取來一個錦盒,打開一看,裡面安靜地躺著一面金漆海獸葡萄紋銅鏡。
銅鏡背後的獸雕立體精細,就連鬍鬚都根根分明,霍令儀將其取出,舉起來正反端詳,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何意?」
「貴人不是與他產生嫌隙了嗎?俗語道,,送一面完好無損的鏡子,便有求和之意。而且這面海獸葡萄紋銅鏡與普通的青銅鏡不同,這可是一面透光鑒,貴人來這邊瞧瞧。」
掌柜領著霍令儀來到窗邊,這兒光線好,他拿著銅鏡對著外面的陽光尋了個好角度。
光線從鏡面發射出一道光芒,映射道牆上,照出青銅鏡背面的海獸葡萄花紋。
霍令儀嘖嘖稱奇,她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透光鏡,她拿過鏡子端詳,鏡面平整毫無破綻,為什麼能照射出背面的花紋來?
「貴人覺得此禮物如何?」
「妙啊,真是太妙了!」霍令儀愛不釋手,一想到拿去送給越少珩,就有些捨不得,這麼有趣的透光鑒,世間少有。
霍令儀問:「掌柜這面鏡子還有第二個嗎?」
掌柜笑吟吟地搖頭:「小店僅此一面。」
最後霍令儀還是買下了這面青銅鏡,花了足足一百兩,來時荷包還是鼓鼓囊囊,離開的時候已經癟了。
霍令儀抱著錦盒,心裡叨咕,這回算是有誠意了吧。
*
馬車來到景王府,霍令儀掀簾下馬,吩咐孫叔在馬車等她,隨後自己往景王府走去。
停馬車的空地外,除了霍家的馬車,還有一輛,馬車上沒有標誌,看不出是誰家的馬車。
是景王府上來客人了嗎?
霍令儀憂心忡忡,自己是否來得不是時候。
府邸外有兩座漢白玉石獅鎮宅,王侯朱門,以七步台階為貴,她家也僅有五階。
景王府外有侍衛佩刀守在門外,府門洞開,正面對著一面青松仙鶴石雕影壁。
霍令儀不敢越雷池一步,便跟侍衛說明來意,讓他們通傳一聲。
恰好此時,影壁後有二人繞出。
霍令儀與來人打了個照面,竟然是柳青驪。
柳青驪身著一襲月白羅裙,她的容貌出塵,氣質清冷,如寒梅傲然立於冰雪不容侵犯。
纖腰楚楚,露出的腕骨同樣纖柔……卻有力。
明明懷中抱著二十一弦的紫檀木古箏,看著竟毫不費力。
霍令儀小時候學禮樂,也曾搬過古箏,她那時就覺得如泰山壓頂,重不可言。
心裡頭不禁懷疑,柳青驪是不費力,還是不敢表現出費力?
霍令儀的視線落在送柳青驪出來的江野身上。
他優哉游哉,好似半點沒察覺有什麼不對。
霍令儀生出兩分疑惑來,她不是越少珩喜歡的人嗎?身邊的侍從竟敢這樣輕慢她?
柳青驪迎面與霍令儀撞上,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二人打了一個照面,但誰也沒有打招呼,畢竟她們並不相識。
她淡淡收回目光,看向身側的江野:「江侍衛不必相送。」
江野也不客氣,垂手送行:「柳小姐慢走。」
江野將柳青驪送走後,唇角掛上笑意,轉頭就和霍令儀行禮:「霍小姐……」
霍令儀平素里不愛擺架子,但好歹也是高門貴女,肅容斂眸,便端起了貴女的架子。
她的眸光漸冷,玉容便霎時如寒冰凝結,不怒自威:「江侍衛的派頭可真大,叫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姑娘搬運重物,真是好意思極了。」
還未走遠的柳青驪腳步頓住,不禁回頭打量霍令儀。
江野委屈得險些直拍大腿,他解釋道:「霍小姐可真是冤枉我了,是柳小姐不許我幫忙。」
柳青驪思索再三,走了回來,替他說話:「霍小姐誤會了,此箏乃我心愛之物,我怕旁人磕著碰著,向來都是自己拿的。」
好尷尬!
霍令儀杏眼微睜,黑眸蒙上了一層水濛濛的霧氣,她不安地眨了眨眼,沒想到竟然是個烏龍!
江野洗去冤屈,搖頭故作哀怨道:「唉,沒想到我在霍大小姐眼裡竟然是這麼個不懂憐香惜玉的形象。」
霍令儀:「……」
她還以為仆隨主人,都是眼高於頂的傲慢,原來是她誤會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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