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你了?」霍令儀也不知道怎麼踩他尾巴了,但語氣漸弱。
「你想私吞我的銅鏡。」
「……」
「既然要與我談合作,卻半點信任都給不到我,我如何信你?本王從不跟無信之人談合作。」
霍令儀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那你要我怎麼證明?」
越少珩單手支頤,目光一錯不錯地凝視著她,似是在認真思索到底該如何讓她證明。
他的目光有如實質,寸寸延展,將她從頭打量。
正因光明正大,霍令儀還不好指摘什麼,反倒顯得她小家子氣。
但也不代表她願意被人這麼一直盯著。
她記得有一回跟喜鵲去茶樓聽說書,遇上了一個登徒子,從她落座起,就一直盯著她看。
那種目光要如何言說,就像一條蛇盯上了他的獵物,會一直糾纏它。
果不其然,待她離開的時候,那個登徒子上前與她搭話,登徒子沒皮沒臉,跟狗皮膏藥似的,令人生厭。
登徒子是對她的美色有所圖謀,但越少珩不是。
以她對他的了解,他定是在打什麼陰險的鬼主意。
她也得謹慎些,不可輕易掉進對方的陷阱。
滴漏傳來水落滴答聲,屋外蟬蟲鳥鳴此起彼伏,襯得此處越發安靜。
霍令儀在曹家沒喝上水,此時口乾舌燥。
案几上放著白玉蓮瓣杯,雨前龍井顏色澄澈,芳香四溢,看不到冒煙,應是溫度剛好。
她記得進來時,是青山新添的茶,這是給她備的吧。
她拿起茶盞抿了一口潤喉,比往日在家喝過的雨前龍井回甘要香甜許多。
小小一杯,呷了兩口,轉眼便空了。
屋中奴僕被遣散,此時無人伺候左右,她毫不客氣地自行添了杯新茶。
她可不會覺得越少珩會動手招待她。
吹了吹杯中的浮沫,霍令儀注意到越少珩一直盯著自己的杯子看。
她困惑地眨眨眼,這碗茶有什麼問題嗎?
以為他也要添茶水,便主動給他也倒了一盞,問道:「殿下,還沒想好嗎?其實不必考驗,我絕對真心。」
越少珩耳根莫名發熱,她又來了……
看著自己方才用過的杯子,此時杯沿上沾染了鮮艷的口脂。
他不動聲色收回目光,視線游移至窗外,檐下不知何時來了兩隻燕子築巢。
他常聽青山說些民間的事,燕子進家寓意紫氣東來,願意在誰家築巢,說明這家庭幸福美滿,還說燕子一生只有一個伴侶。
也不知道他在胡說些什麼,能在王府里築巢,那是它們三生修來的福氣!
不對,他在亂想些什麼。
骨節分明的手指頻繁敲擊著黃梨木桌,顯得有幾分不耐煩。
閉目,沉心靜氣,摒棄掉莫名其妙的雜念後,漸漸平復下來,再睜眼,已恢復如初。
想到不日之後的蹴鞠比賽,忽然生出一個念頭,她既投之以桃,那他便報之以李。
第21章 螞蚱你耳朵為什麼這麼紅
越少珩摸著自己的指骨,問道:「既然是要合作,基礎的信任還是要有的,我問你,你信我嗎?」
「信吧。」霍令儀口是心非,隨口一答。
越少珩皺眉,不滿地嘖了一聲。
又惹人不高興了,霍令儀立馬識趣地改弦易轍。
既然是豁出去求人,臉皮該厚就得厚。
於是不由分說開始哄他:「當然對殿下十分信任了,殿下古道熱腸,樂善好施,心腸最是好了。」
明知她有演的成分,但越少珩莫名受用,哼了一聲:「巧言令色。」
這不行,那不行,霍令儀被他折磨得要發瘋。
她一邊腹誹鄙夷他難纏,一邊裝做痛心疾首,委委屈屈道:「殿下可太傷我心了,我可是真心實意!」
越少珩反而最見不得這種毫不走心的諂媚,乜她一眼,冷聲制止道:「差不多得了,演過頭只會適得其反。」
霍令儀撅著唇,在心裡翻白眼暗自罵他,罵爽了,這才恢復常態,坐直腰板,直言不諱道:「殿下,你到底要我怎樣,我都自暴其短,邀你入局了,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把後背交給你,那就是十足的信任你,要說信不信的,我還怕你捅出去呢。」
他不置可否,單刀直入道:「你可知道金玉坊?」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霍令儀聽都沒聽說過,於是乖乖搖頭:「不知道。」
越少珩耐心解答:「那是一家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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