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虧了一百兩,還要再折損一千兩!
最重要的是,要是不繼續砸一千兩,一百兩就跟打水漂一樣沒了。
他最好真的把事情辦到了!否則……
霍令儀在心裡嘆了口氣,否則還能怎樣?
她直接成了越少珩的債主唄。
景王又不是外強中乾,區區一千兩,還能欠她不成?
環顧滿屋子的奇珍異寶,霍令儀心想,隨便賞她一件,都不止一千兩了。
既然他要投名狀,那她就給吧,咬咬牙,應該也能湊齊。
只是難免在內心深處鄙夷起越少珩來。
他可真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難纏,秉性最惡劣的人。
反正此間事了,她這輩子不想再跟這個人有別的牽扯!
「好,一言為定,希望景王不負我所望,一千換一萬。」她說得抑揚頓挫,仿佛每個字都被她狠狠咬上了一口。
霍令儀此行目的算是勉強達到,開始盤算該如何去湊錢。
她不掌家,府上任何的開支都不歸她管,她也不敢跟母親要這一千兩,只能從自身入手。
除了變賣家產,別無他法。
她已經不止一次這麼想,碰上越少珩絕沒好事。
霍令儀臉色不虞,沒有再待下去的心思,遂起身告辭。
剛走下矮榻,越少珩忽然將她喊住。
她不情不願地回過身來:「殿下還有別的要事吩咐?」
越少珩坐在榻上,迎著她的目光,下頜抬了抬,意有所指:「你就這樣儀容不整地出去?」
霍令儀下意識往腦袋上摸,珠釵都在,鬢髮不亂,又看自己的裙子,除了袖子上沾了些灰,撕破了道小口子,也沒別的問題了。
他支肘撐著案幾托腮望她,修長的手指輕點在自己臉頰上示意:「你臉上髒了,灰頭土臉的出去,別人瞧見,還以為我雇你來我府里挖土呢。」
霍令儀暗自咂舌,她翻牆時偶遇一隻玳瑁貓,覺得可親可愛,特別像她以前見過的一隻玳瑁,於是便想逗逗,結果它溜得飛快,害她一腳踏空摔了下牆,還好那裡的土質鬆軟,還有植被緩衝。
她抬手在臉上擦拭了一番,以為弄乾淨了,但越少珩還是搖頭:「還有。」
見她怎麼擦都擦不到要處,他無奈起身,三兩步便到了她跟前。
抬手要幫她,霍令儀下意識拍開並躲閃,警惕地看著他。
此時心情極好的越少珩玩心上來了。
她越是不許,他越是要撩撥。
「你看不到,我替你擦。」
霍令儀斷然拒絕:「不要。」
「躲什麼,我還會害你不成?」
他抬手繼續,霍令儀拍掉並皺眉瞪他。
一次如此,兩次如此。
越少珩劍眉上挑,最後似是警告,聲音沉了不少,語氣帶著命令:「再躲試試?」
霍令儀領教過他的陰晴不定。
不順毛,他是要發脾氣的。
她費了那麼一番功夫才捋順他的毛,不要再在這種小事上得罪他了。
雙手握拳垂在身側,硬著頭皮沒動,強迫自己接受他的好意。
感受到她的妥協和服軟,越少珩心情大好,手指勾住她下頜,強勢將她的臉掰了過來。
這樣的姿勢,霍令儀心頭警鈴大作。
擦臉就擦臉,怎麼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做派!
想扭去一旁,但下頜上的手指力道穩健,將她控制得紋絲不動。
少女的抗拒顯而易見,皺眉,噘嘴,視線旁落別處。
生生破壞了那份曖昧的旖旎感。
越少珩也不生氣,仿佛她越怒,他越高興。
「這才對。」
鼻樑上先是感受到一點涼意。
接著有暗香盈袖,是旖旎的藏春香,混雜在清淺茶香中。
指尖溫熱,力道既輕又柔。
拂過鼻樑山根,擦拭過臉頰軟肉。
似羽毛撓過。
他所觸碰過的地方,霎時變得酥酥麻麻,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在輕微戰慄。
霍令儀企圖刻意讓自己忽略這種怪異的感覺。
但越是勸自己莫要在意它,觸覺則越是鮮明。
還從來沒有除了喜鵲和母親以外的人這樣碰觸過她的臉。
更別提對方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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