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珩懶懶地把玩著手裡的匣子,問道:「冰庫還有香蓋果嗎?」
「有,大約還有十幾顆。」
「嗯,都送去將軍府吧。」
年管事內心驚起滔天駭浪,面上還要表現得十分平靜:「是。」
匣子晃動時發出輕微響動,裡面似乎夾雜著些什麼雜物。
越少珩打開匣子的蓋子,翻開裡面交子錢,骨節分明的手從中夾出一枚鐵質的葉片錢,正面寫著恒生二字,背面是甲庚戌三字。
這是什麼?
年管事一眼便看出來了,跟他解釋道:「王爺,這是恒生當鋪的信物,給那些想贖東西的人發的憑證。」
越少珩捻在手裡端詳,不多時便已猜到霍令儀應當是當了什麼東西換的銀錢。
許久才嘆息一口氣道:「將軍府竟然外強中乾,窮困潦倒至此。」
坐上馬車回府的霍令儀忽然打了個噴嚏。
哪個混球在說她壞話?!
第23章 認錯她才發現,他與旁人明顯不同
位於西市的金玉坊開市後,如往常一般,客似雲來,一派欣榮。
店鋪內的夥計招呼客人忙得腳不沾地。
客人也分兩撥,一撥尋常客人在店內挑選首飾,一撥不尋常的客人則往西北閣樓走去,手裡有特殊的信物,方可被引薦入內。
辰時剛過,一位身穿青衣直綴的陌生青年步入店內,夥計見他眼生便上前招呼,以為是來購置金玉之器的普通客人。
青年卻從口袋裡掏出坊中信物,夥計瞭然,於是便引導其去了西北閣樓。
手持信物,青年一路暢通無阻。
進了一座雅間,沒想到雅間之內還有雅間。
每個雅間有數道真假難辨的門,不識路的根本認不出哪道是真的門。
青年背著手,衣袖深處藏了一根竹筒,細細碎碎的金粉灑落在牆面夾角的隱蔽處。
就這樣走過四五個雅間,推開最後一扇門便直通地下閣樓。
進入這座藏於金玉坊深處的銷金窟。
銷金窟燈火輝煌,富麗堂皇。
與民間那些隱匿的賭坊不同,那裡三教九流,烏煙瘴氣,這兒卻相當清靜,不僅管事的壯漢守規矩,來的客人也守規矩。
櫃檯上張貼了許多賽事下注的格子,上面和別的賭坊並無不同,寫著比分和賠率。
青年來到東北角的一處櫃檯,牌子上赫然寫著國子監蹴鞠賽六個大字。
站他旁邊的也是一個與他差不多年紀的男人,瞧他眼生,問道:「新來的?」
青年淡笑,頷首示意。
「誰家的?」
青年不答,反問道:「你又是哪家的?」
「這兒的規矩你忘了。」
青年笑了:「那你還問我。」
男人自討沒趣,背過身去,輪到他時,從衣服里拿出了一大沓交子,遞給了櫃檯裡面的登記的帳房,帳房遞來紙筆,讓他自己報上名來。
青年站在他身後,仗著個高的優勢一覽無餘。
上面的名字很是尋常,男人的衣著也尋常,但掏出來的交子數額卻不尋常。
「後面那個。」
輪到青年了,青年走上前,隨意落款了一個名字,再掏出比前面那人還多的交子,送進櫃檯里。
帳房面對這麼高數額的交子眼梢都不抬一下,清點完數目,便問道:「選個比分吧。」
青年與前面那人一樣,選擇了經義齋輸,比分卻指向賠率最高的七比零。
帳房總算瞥了他一眼,但沒說什麼,默默記錄下來。
投注結束後,別人都走了,但他還留在原地,尋了處角落安靜地站著,不知在等什麼。
銷金窟看不到天光,因此會在牆角放置銅壺滴漏。
當滴漏里豎立的銅尺浮頭,出現巳時一刻的時候,樓上有人小跑著進來。
他跟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交頭接耳:「管事的,不好了,國子監那邊,經義齋快輸了,還是七比零,有個人投注了這個比分,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故意的。」
「怎麼會這樣!比賽結束了嗎?」
「還有半個時辰。」
「快,派人去告訴駱公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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