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珣低頭道:「霍珣年少無知,不敢直面天顏,還請陛下恕罪。」
聖上又問:「聽聞這次國子監比賽,你贏了經義齋,拔得頭籌是嗎?」
霍珣眉心直跳,沒想到聖上竟然會在今日發難。
「是,霍珣只是僥倖,贏了經義齋一次。」
聖上輕笑,聲音不輕不重,根本聽不出來是質問還是疑問:「七比零,僥倖嗎?」
霍珣心裡咯噔了一下,馬上走出來,跪在空地前:「霍珣惶恐。」
聖上忽然發怒,要給駱雍找回公道:「是該惶恐,聽聞你在賽後還把人家駱家的兒子卸了手腕,多大的仇怨,就敢把一起念書的同袍傷害至此?」
第29章 撐腰還是忍不住插手
霍珣想解釋,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卸人手腕的另有其人,但是他卻不能說。
這真是個啞巴虧!
霍珣跪在地上,額頭緊緊地貼著地面。
不發一言,跪地伏罪的模樣,分明就是默認。
霍擎沉著一張臉,從席間走出,撩起衣袍跪在霍珣面前擋住他的身影:「臣有罪,沒有約束好孽子,令他傷了駱大人的愛子,是臣教子無方。臣願意明日一早,帶著孽子到駱府負荊請罪,懇請駱大人原諒。」
席間的駱謙並不吭聲,老僧入定般淡然,靜觀事態發展。
眾人交換眼神,皆瞭然於胸。
誰不知道駱大人和馮老向來政見不和,霍擎既娶了馮家的女兒,自然是同氣連枝。
好不容易有把柄送上門來,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負荊請罪,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額外的羞辱。
聖上十分滿意霍擎的認錯態度,因而也在明面上對他有所維護:「愛卿能有這樣的擔當,朕倍感欣慰,不過是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交給孩子自己解決就好,兩位愛卿切不可因此而產生嫌隙。」
聖上把事情定義為孩子打鬧,顯然不願意節外生枝。
「臣遵旨。」
「霍珣知罪。」
越少珩皺眉,瞥了眼女席那邊的霍令儀,她該著急了吧。
可惜的是,馮衿的扇子擋住了霍令儀的臉,看不到她分毫。
「且慢。」越少珩慢慢悠悠從席間站起。
他最終還是忍不住插手此事。
罷了,自己惹出來的禍,總不能叫霍珣遭受無妄之災。
越少珩不疾不徐道:「臣弟奉皇兄旨意觀賽,皇兄遠在廟堂,對此事一知半解,不妨由臣弟說說那日到底發生何事,駱雍所在的經義齋為何惹了眾怒,遭人唾罵。」
聖上聞言,不由坐直了身子:「當中竟還有這樣的曲折?你且速速道來。」
一直不動如山的駱謙在看到越少珩站起來說話時,放在案桌上的手忽然握成了拳。
他慢悠悠地說道:「經義齋蟬聯了十五年,卻被一支名不經傳的隊伍打了個落花流水,不服輸也是人之常情,但勝之不武則是因為他們心術不正。在身上穿戴護甲撞人,故意踢斷別人的腿,甚至還試圖撞殺其中一人,霍珣他們的所作所為,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大的帽子扣上來,席間眾人一片譁然。
畢竟誰都沒有去看國子監的比賽,都不知道當時情況。
駱謙總算站起來了:「景王殿下,您與霍家走得近,為他說話臣可以理解,但你怎能編造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來,不妨讓那兩個學生出來說說,誰傷了他?蹴鞠比賽向來激烈,受傷也是家常便飯,怕不是霍珣心思不正,所以落井下石編造謊言吧。」
越少珩抓住他避而不談的漏洞:「駱大人這是承認你兒子作弊了。」
駱謙面沉如水,拒不認罪:「臣沒有。」
越少珩負手而立,目光懶懶掃向台下,點名道姓:「國子監的季學正,你那日可在?」
一直沉默不言的季學正忽然被點名,他下意識看向自己的頂頭上司蘇祭酒。
似是在詢問,怎麼把你跳過,反而問他一個小人物呢?
蘇祭酒偷偷瞥了眼駱謙,看見駱謙臉色鐵青,心道,這可是景王自己挑的人,與他無關。
季學正站起身回話:「回聖上,回王爺,臣那日在場,在比賽最後關頭的時候,雙方確實爆發了劇烈衝突,後來從經義齋幾個學生身上搜出了鐵器,我們也將這幾個學生嚴肅處理了。」
聖上轉過身去看駱貴妃,駱貴妃委屈地看著他,無辜極了。
聖上沉著一張臉,將國子監的負責人點了出來:「蘇祭酒,你是怎麼管理學生的!竟然允許這樣不公允的事情發生?」
「臣辦事不力,請皇上降罪!」蘇祭酒蹣跚地走出來,也跪在了堂前,一把老骨頭顫顫巍巍,看著可憐。
越少珩話鋒一轉,說起了無關緊要的事:「皇兄,說來也巧,臣弟在那日查抄了一個賭坊,賭坊以盛京內大大小小的
球賽做賭局,當中就有國子監的這場蹴鞠比賽,甚至連著十年都有,有人明知經義齋蟬聯十數年之久,還是不斷下注他輸,數額不小,人也不少。怎麼會有人明知是輸,還要不斷投注。」
越少珩說完這話,駱謙的臉色霎時由黑變白,再也變不回來。
當時知道金玉坊被官府查抄,他內心驚懼不安,說好的出事馬上焚毀帳簿,誰料那群酒囊飯袋竟沒有阻撓成功,反而被官府帶走了帳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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