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儀察覺到她對他經年累積的誤解,似乎有點兒多。
她不好一一細究,只怕越挖越深,不知再挖出點什麼來。
至於慶央在瀛國過得如何,她也有所耳聞。
她心底也是為慶央高興的,從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這樣的地位逆轉,慶央苦盡甘來。
只是霍令儀和所有心思簡單的閨閣少女一樣,對感情有著過分天真的執念:「可嫁給不喜歡的人,身居高位也未必開心。」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不要總是代入自己的想法去揣度別人。」越少珩屈指輕叩在她的腦門上,遏止了她的胡亂猜測。
「就算當初嫁過去並非出自本願,但應該活成什麼樣子,是人自己的選擇,她若是自怨自艾,過得悽苦是她自找的,但她如今活得美滿,你還要替她憂愁什麼?你就這麼確定她不會愛上他現在的丈夫?你躺人家床底下偷聽的嗎?」
霍令儀啞口無言。
或許他說得對,她再替慶央憂愁,也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徒增煩惱。
越少珩見她緊蹙的眉頭有所舒展,眼神也從茫然到了悟,便知她聽進去了。
近在咫尺的少女容色姝麗,新月籠眉,春桃拂臉,肌膚嫩玉生香,陷入思緒時呆滯的嬌憨模樣,令他的虎牙處泛出了些癢意。
莫名其妙的反應讓他驀地收斂起目光,微微側頭移開了視線。
虎牙咬住蠢蠢欲動的舌尖,產生了輕微刺痛的滋味。
喉頭滾動,終是忍不住伸出罪惡的手,雙指挾住她臉頰軟肉,故意打趣道:「與其擔心別人,不如擔心你自己,再畏首畏尾,他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而咱們得霍大小姐,恐怕還在眼巴巴候著情郎。」
霍令儀渙散的眼神終於凝聚起來,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準確無誤地聚焦在他含笑的眉眼上。
笑容里泛著些邪氣,不懷好意的樣子。
他用了些力,但不至於不適。
只是親昵的樣子,跟盛嫻對她沒兩樣。
但他不是盛嫻啊!
她慌亂地拍掉他的手,背過身不再看他,悶聲罵道:「呸,你嘴裡真是沒一句好話。」
越少珩也不在意,笑意淺淺地抱臂站在她身側,望著雲霧裡的湖光山色被雨水沖刷得一片澄澈明淨。
靜默等了一會,見她還在盯著涼亭里那兩人看,他有些無奈。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與我合作百利而無一害,總比你跟個無頭蒼蠅一樣,找不著北。」
霍令儀心裡思緒萬千,只留了幾分給底下兩個人,因而搖頭,嘟囔道:「我再想想。」
越少珩勾唇一笑,摸了摸她的腦袋,許了她:「可以,慢慢想。」
*
距離茶樓聚會已經接連過了七八日。
期間霍令儀並沒有主動去找他,一來是不太情願,二來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
她想,與其橫插一腳去搞破壞,倒不如自己去爭取。
霍令儀這回又扮做了安康,翌日一早躲進霍珣的馬車裡。
霍珣睡眼惺忪地掀開車簾,迎面對上大馬金刀坐在車裡的霍令儀。
她臉上從來藏不住事,霍珣很快便從她嚴峻的表情中讀出一二分怒意,睡意頓時飛走。
他坐到旁側的軟榻上,小心翼翼問道:「阿姐又要去見孟學士?」
霍令儀閉目養神,半死不活地哼了聲:「嗯,好多天沒見他來過,阿嫻說得不錯,他果真是為了那幾本破書才那麼殷勤。」
霍珣撓了撓臉頰,忽然告知了她一個猝不及防的消息:「可是阿姐,恐怕你去國子監再也見不到孟學士了。」
霍令儀怔忪片刻,睜開眼疑惑地看向他:「為什麼?」
心裡頭閃過許多念頭,他辭官走了,他出事了,他失蹤了?還是得罪了什麼人被趕盡殺絕?
霍珣無奈告知道:「前不久他就被人調走了,不在國子監做助教,所以,你去國子監就見不到他嘍。」
霍令儀腰肢霎時軟塌下來,靠坐在案几上怔怔出神,「這麼突然,他被調去哪兒了?」
「好像是刑部,聽梁勝說,刑部是景王的地盤,景王一定是看到孟學士的才華,想提拔他呢。」
霍令儀像是夢中被人打了一巴掌,整個人都醒了。
神思從未像今日這般靈醒過,她放在膝頭的小手緊緊攥成了拳頭輕錘了下大腿,咬牙切齒道:「好啊,好一個不擇手段,好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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