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份只有三個字,可連續些一百份,也是一項累人的活。
阮柔並不在意,相反,心情頗為愉悅,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她親手制的香,親手寫的字,放在角落等待有緣人,倒也是一樁美事。
阮柔靦腆地笑笑,按照陳問舟的吩咐,道:「還得麻煩金姐姐幫我把香找個位置了,不用太顯眼,也不用特意推銷。」
「行吧。」曹娘子還以為阮柔對這香沒有信心,果真沒有多在意,只給找了一個位置中上的櫃檯放置。
因著店鋪新開張,能擁有的香種類不多,所以很多櫃檯的香都是重複的,曹娘子就希望有朝一日,每一個貨架都能擺上自家獨有的香,再有幾個經典款,她就滿足了。
於是,倍受阮柔與陳問舟關注的芝蘭香,就這麼被放在了不經意的位置。
第二日的生意也非常不錯,收入足足有五百兩,雖然要扣掉成本,可一日賺的錢也不少,想必很快就能把本錢賺回來。
曹娘子十分滿意,對立下大功的宣和香更是讚不絕口。
「也不知問舟是怎麼說服隋大師的。」那可是個固執的老頭,且她又自知之明,頂著曹家的牌子,就是不如陳家有底氣。
阮柔也很好奇,可人表姐都不知道的事,她問起來似乎也不大好。
這一日回去,陳問舟並不在,她們倒是自在多了。
吃過飯,阮柔並沒有再去調香,而是仔細翻看東家淘換來有關香的書籍。
這些書紙質泛黃,不知是多少年前寫就、從哪個犄角疙瘩里找到的,都是前人們記錄的一些香料,還有對香的見解和趣聞,真正於制香有用的幾乎寥寥。
但阮柔想得清楚,她真正接觸香到底太晚,對於香的很多方面都不甚了解,多讀點書總是沒錯。
店裡的生意漸漸上了正軌,幾乎每日都有慕名而來購買宣和香的,只是三日過去,也沒有一個人拿起那盒香,讓阮柔頗為失望。
「怎麼,要不要給你換個位置。」
「不用了。」阮柔再著急還是得應和營銷策略,做一個山中美人也不錯。
「行吧。」曹娘子失笑,只當小姑娘心氣高,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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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時間一閃而逝,眨眼來到了三月初。
三月,青州府卻又有一件大事,且與他們息息相關。
作為香品之鄉,青州府每隔三年的三月底會舉辦一場調香大賽,由城內幾大制香世家聯合組織,僅限三十歲以下的制香者參加,除此外,只看香品,不限身份、不限地域。
這恰也是青州府的自信,自信外面不會有人制香天分能超過他們府城人。
比賽前一百名都各有獎勵,有真金白銀,也有制香的書籍、手法以及不太重要的香方,前十名甚至有可能得到制香世家的橄欖枝,一躍成為世家的座上賓,可以說,是一個極佳的平台。
今年恰巧又是一個三年,也就是說,月底,調香大賽就要開始,而這,對於新開的春林香齋來說,無疑是一個大機緣。
作為府城人,曹娘子對於調香大賽自然熟悉,唯一苦惱的是,要如何去參加。
宣和香畢竟是買來的,還是出自隋大師之手,顯然不能用於參加比賽,至於其他香反應平平,去了就是丟人。
一連幾日,曹娘子都愁眉苦臉,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卻又沒有足夠參賽獲獎的香品,深覺難辦。
這樣的大事,陳問舟顯然也不會錯過。
消息放出的那一天,他甚至懶得在家給親爹和大哥甩白眼,而是急匆匆來到了小院。
正屋,三人圍桌而坐,一個個神情慎重。
「東家,實在沒有合適的香。」曹娘子忍不住朝表弟訴苦。
「慧娘不是新做了一款香嗎?」他納悶地看著她,隔了一會兒又看向阮柔,仿佛明白了什麼。
陳問舟忍住笑給她解釋,「那款香可算得上珍品,現在就缺一雙慧眼了。」
曹娘子吃驚,珍品,這樣的評價可不低。
她也不傻,當即意識到那款香的價值。
阮柔無奈,她也不能王婆賣瓜,說自己制的香有多麼好吧,以至如今,曹娘子還當那是普通的香。
「你們兩個可不厚道,敢情就瞞著我呢。」
「沒有。」阮柔說著,將陳問舟的一番安排全盤托出,意思很明顯,都是他幹的。
曹娘子噴火的目光遂轉向表弟。
陳問舟摸摸鼻子,難得露出些窘態,「之前也是沒想到,壓根沒有伯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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