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川剛出停車場,還沒出小區,見狀把車停在路邊,拉了手剎查看情況。
「怎麼了?」
他摘了安全帶,把上半身探過去。
手指隔著手套點在許星雪的手背,對方沒有反應,又微微拿遠了些。
「刮著臉了?」
「唔……」許星雪把手放下來,三下五除二摘了手套,指尖點在下巴上,往江見川那邊偏過臉,「這裡好疼啊,破了嗎?」
姑娘家的皮膚白,稍微有些刮蹭都紅得明顯。
江見川用指背往上貼了一下。
他的手指不涼,但許星雪的皮膚更熱。
只是輕微的碰觸,卻像火星子似的燙得他手指一蜷。
「紅了,但沒破。」
「你這個安全帶!」許星雪開始怨天怨地,「剛才它直接給了我一巴掌!」
江見川被她的話逗笑:「要我把車拆了給你解氣嗎?」
許星雪翻了個白眼:「你拆。」
江見川不跟她鬥嘴,朝右邊探過身子,左臂從許星雪的身前伸過去,拉住右上角的安全帶往下一扯,「咔噠」一聲,插頭扣進了槽口裡。
許星雪下意識往後靠了靠,整個脊背都貼在椅背上。
江見川剛才毫無預兆地探過身,靠近她的那一側肩膀幾乎就挨著她。
許星雪又聞到了熟悉的洗衣液的香味,她想到了那處晾著衣服的陽台。
男女生的裡衣還是有著些許的區別,許星雪拿著衣架往上掛的時候其實是發現了的。
但是當沒發現。
這事兒就像許星雪和江見川相處這麼多年間無數個細小的尷尬一樣,在當時可能會有點影響,但腦子裡過一遍,很快也就忘了,許星雪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偏偏這份尷尬沾上了一點味道,不僅讓許星雪這時候重新想到了,還重新尷尬了起來。
江見川察覺到了許星雪的異常。
「怎麼?」他把自己的安全帶也扣上,放下手剎時朝身邊投過去疑惑的目光,「突然不吭聲?」
一隻嘰嘰喳喳的鳥突然沒音了,不是死了就是憋著壞。
江見川太了解許星雪了,這人看上去陽光燦爛人畜無害的,其實腦子裡亂七八糟什麼都有,跟個定時炸彈似的時不時就能炸他一個哆嗦。
「沒怎麼。」許星雪回過神來。
車裡開著暖氣,她覺得有點熱,把帽子也給摘了。
細碎的頭髮絨絨的,像炸了毛的貓,江見川單手扶著方向盤,瞥她一眼,又一眼。
許星雪感受到了這份目光,只覺得心底的那份尷尬又加重了幾分,於是裝腔作勢起狀態,更加惡狠狠地瞪回去。
紅燈亮起,一百多秒。
江見川踩了剎車,正過臉,視線投向前方,唇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笑,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心情這麼好。
「你笑什麼?」許星雪嫌棄地看過去。
江見川的左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還是笑眯眯的,偏頭接著許星雪的目光:「嗯?不能笑?」
許星雪瞪大眼睛。
說話就說話,說話前還「嗯?」一聲是什麼毛病!
這豪豬的聲音怎麼沉了這麼多?許星雪對江見川的聲線還停留在對方因為下棋上癮把錢輸完然後拽著她的衣服說「悔一手,就悔一手」的時候。
會寧是個什麼地方?
也就半年時間能把江見川改造成這樣?
「你好好說話。」許星雪把自己的目光從對方身上摳下來,往前看,紅燈還有七十多秒。
「嗯?」江見川又「嗯」了一聲,「我有不好好說話嗎?」
他還在笑,眼睛彎起來,眉骨上方搭著細碎的劉海,看上去依舊很少年,卻又跟過去的江見川有所區別。
紅燈轉綠,車流緩緩前挪。
江見川右手扶著方向盤,左手手肘搭在車窗上,手指支著臉,隱約能看見衣袖下藏著的一小塊錶帶。
他穿了一件上灰下黑的圓領毛衣,外面搭了件黑色的衝鋒衣外套。
車裡不冷,所以敞著懷,袖口束著,手臂抬起來時露出一截凸起的腕骨,和女生不一樣,江見川的骨骼看起來格外堅硬。
不知道是不是背景加成,坐在駕駛座和坐在教室里的分明是同一個人,卻給了許星雪完全不同的感覺。
眼下的江見川性別特徵更明顯了,很容易讓許星雪發覺他是個男的。
雖然這在以前也是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但以前許星雪遇著江見川第一反應絕對不是他們的性別。
難道是年齡大了?又或者生分了?
竟然覺得宋禾他們喜歡江見川也不是沒道理,畢竟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她不喜歡不代表別人不喜歡。
可以前她怎麼就不能理解呢?
許星雪有點煩躁。
分開不過一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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