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沒想到剩下那麼多螺螄真能全賣出去，臉上瞬間露出驚喜的笑容。

「爺爺，你要整錢還是零錢？」

周瑤瑤看到老人高興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感覺他怪不容易的，還特意多問一句。

「給我個五十的，再給點十塊和一塊的吧，我答應孫女賣完回去給她兩塊錢。」老人提起自家孫女，臉上笑容很是慈祥。

「好。」

周瑤瑤去抽屜里拿錢，明清歡則是拎著桶出來，在老人要動手前，她搶先一步拎起桶把螺螄全部倒入自己的桶里。

「爺爺給，你數一下。」

老人剛在心裡感嘆著小姑娘力氣還不小，周瑤瑤就走過來把錢遞給他。

「謝謝了。」道謝完，老人看到店內貨架，可能是準備帶點東西回去，於是走進去挑選起來。

「老闆，你買這麼多螺螄要做菜嗎？」

等老人買完東西高興地騎著三輪車離開，周瑤瑤蹲在裝螺螄的桶邊望著裡面螺螄問。

「對，清明前的螺螄肉質肥美，有明前螺螄塞過鵝的說法，現在正是吃它的時候。」明清歡說完順口道，「你喜歡吃螺螄嗎？」

「我沒吃過，有點不敢吃。」

周瑤瑤不敢吃一部分原因是聽說螺螄有寄生蟲，還有部分原因則是她感覺這玩意和蝸牛有點像，想想就不敢吃。

「沒事，等明天做出來你可以試試，要是實在不想吃就算了，反正還有其他菜。」

明清歡倒是沒覺得她不敢吃螺螄有什麼，畢竟誰還沒點不吃的東西。

賣田螺的老人還挺實在，他說田螺在家已經用清水養過，確實能從桶里還算清澈的水質看出來。不過即便如此，明清歡將桶拎回廚房，還是重新換水往裡面加入鹽和香油，準備再養一晚吐吐沙。

「老闆你在幹嘛？」周瑤瑤看到她往水桶里放鹽和香油，有點懵逼。

「加點鹽和香油能讓它們吐沙吐得乾淨點。」

明清歡是正好看到有人賣螺螄才臨時決定明天做個炒螺螄，這麼一搞，她明天工作量瞬間增加不少。

次日天還沒亮，明清歡就從樓上下來，先檢查一下昨天晚上提前醃製的鴨子，隨即來到水桶邊，伸手攪拌桶里螺螄，發現果然又吐出不少泥沙後重新換水進行清洗。

連洗幾次，桶里螺螄連殼都被洗得格外清透，看著就很乾淨。

螺螄好吃，但想吃到可沒那麼容易，清洗完還得用鉗子鉗掉尾部。明清歡動作很快，一把螺螄抓在手裡，兩秒就能夾掉好幾個螺尾。

六點不到，她已經把田螺處理完，效率那叫一個高。田螺尾剪乾淨，還要用清水再洗洗，殘餘的那點髒東西從尾巴處被洗出來，看著特別解壓。

「老闆你幾點起來的？」

周瑤瑤走進廚房發現她竟然把螺螄都剪完了，忍不住在心裡感嘆，同為年輕人，為什麼她精神那麼好，感覺天天像不用睡覺一樣。

「我吵醒你了？」明清歡不答反問，同時手上活沒停下來，而是又重新換水清洗。

「沒有，我是自己醒的。」周瑤瑤說完望著盆里螺螄道，「哇，老闆你洗得好乾淨啊！」

綠褐色的田螺躺在盆里，盆中水已經看不見半點泥沙，螺殼更是被洗得像是拋過光一樣。

明清歡將洗好的螺螄放到旁邊，仔細將手洗乾淨後就開始揉面做饅頭。

「老闆，饅頭都不賺什麼錢，做起來還麻煩，幹嘛不直接取消早餐，把時間留著做中午的快餐，這樣能多賺點錢，還不用那麼累。」

外面好多店裡饅頭都賣一塊或者一塊五一個，味道還沒自家好，周瑤瑤有點替老闆感覺不值得。

「饅頭做起來也不麻煩，早上起來順手的事。」

明清歡是從做饅頭開始

重新撿起老本行，既然有顧客愛吃，她覺得就花點時間的事，並不算什麼。

當然，很可能是她觀察到除了吳佑南這個學生外，還有個別顧客是衝著饅頭價格便宜來的，不想讓人連饅頭都吃不上。

事實上她猜得很對，早上搶著來買饅頭的顧客中確實有幾個經濟拮据。

其中有個叫何麗麗的女生由於租的房子沒有廚房，連想自己煮掛麵吃都難，於是天天吃泡麵吃得都有點想吐，發現她家饅頭便宜又好吃後，就每天一大早來買五個饅頭。

今天早上何麗麗依舊早早來到便利店，生怕自己來晚點買不到饅頭。

「你來了，今天還是要五個饅頭嗎？」

周瑤瑤顯然已經記住這位老顧客，看到她主動詢問。

「今天買六個吧，玉米的和白饅頭各三個。」

何麗麗沒有智慧型手機，手裡那個老式機只能接打電話，之前每天五個饅頭是三塊八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