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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常混跡官場及商賈之中,盜走無數機密和珍寶。比如,他曾偽裝汴京首富李家,暗中將所有資產進行轉移,害得李家家破人亡。又曾扮作當朝太師,插手銀幣鑄造,而後將**散播於市,危害社稷。

謝循沉聲道:「千人面輕功極佳,最擅長易容,一張面孔萬千變化,高深莫測,甚至世人對他是男是女都無定論。無人真正與他打過照面,或許見過,可也分辨不清哪一個是真的他?汴京柳巷閣中的吃茶的客人是他,中第榜眼的文學才子是他,只要千人面想,就能偽裝成世人任何一人,畫他的皮、模仿他的言談舉止,甚至連至親之人都無法分辨。說來慚愧,典獄一直在追查千人面多年,可卻始終無果。」

「但人非鬼神,存活於世,總會殘留蛛絲馬跡。二月初旬,事情出現了轉機。」

謝循的聲音忽然沉了下來:

「典獄在西南水庫打撈上一具水屍,經仵作當場勘驗此屍已死三日,皮相被刀劃得模糊難辨,但謝某還是通過一些手段查到了死屍的身份,死者正是採花賊慕朝。而更有意思的是,慕朝分明已經死了,但京中還有許多娘子報案稱先後遭到慕朝輕薄。」

說到這,姜時願已思緒清楚,千人面許是看上了慕朝的身份,想要冒名頂替之,遂殺了他,而後毀壞屍身面容教人無法辨認死者身份。可惜這一副好算盤偏偏撞上了謝循。

謝循雖一言帶過驗明死屍身份的過程,可姜時願也知曉其中必定多有阻撓和曲折,若是他人來查此案,怕是就要成不解的懸案了。

謝循看著姜時願蹙眉沉思,微微提聲喚她,「娘子...」,這恍的一聲,如同一盆冷水澆到姜時願臉上,她才從神思中抽身,道:「國公請繼續。」

「於是典獄中的一名司使前去追查,一月後,司使遞來消息,說偶然間撞破千人面正持著丹青描繪人皮,而這人皮的相貌和採花賊慕朝如出一轍。自此之後,那名司使神秘失蹤,下落不明。」

謝循眸色晦暗難辨:「若不是這次來到皇陵,審訊崔梅,就連謝某都不曾想到,苦尋之人又換了新身份,成為了採花賊慕朝。」

「所以娘子你來評,第二位賊人究竟是聰慧,還是自作聰明呢?」

他頎長的身影似堵高聳肅穆的青銅門,陰翳襲地,壓抑到姜時願透不過氣,她只能努力平復心中訝然。

直覺告訴她,眼前之人很是危險。或許在她向謝循套話的同時,謝循也在試探她,難不成謝循早就懷疑她了?

此時的壓抑與沉悶,就如同花斑巨蛇纏繞住自己的命門,漸漸蜷緊,使她呼吸凝滯,來不及思考,腦中只有對他的恐懼...

姜時願強迫自己鎮定,重新整理思緒。謝循手中應沒有實證,若有證據,就絕對不在此七彎八繞地試探於她,而是直接重刑伺候。

沒有實證,謝循就不能拿她怎樣。思及此,她從容了許多。

沉寂之中,更聲寥寥,敲響今夜的第叄遍。

崔梅倒下不假,可皇陵依舊延續禁制。

比如,一更後不可在齋外逗留。

姜時願外在是個十足的安分樣,說話做事規規矩矩,就是這個溫順謙和的樣子才讓崔梅著了她的道,對她毫無防備。可誰又能想到曾名滿汴京的世家貴女骨子裡可是個叛逆的人,私下更是破了崔梅所定下的所有禁制,一條不落!

但今夜,姜時願難得想遵守一次規矩....

只是為了儘快撇清眼前這個『麻煩』。

夜風撩起她腕上的銀鈴丁零響著,清脆悅耳,亦如她的嗓音般。

姜時願福身,向謝循行禮:「皇陵有禁制,小女得馬上趕回默心齋,不能再陪國公,還請見諒。」

好在,謝循並沒有難為她,垂首默言,姜時願就當他應允,轉身離開。

「娘子這就走了嗎,當真可惜。」謝循的話倏爾冷淡,琥珀色的瞳孔滲出寒意:「不過謝某相信還會跟娘子有再見之日。」

「再見之日」出口,姜時願的後背像是被什麼戳了一樣,握著傘柄的手僵直且冰涼,這人說話當真滴水不露,顯三分,隱七分心思。

清涼的雨滴落在她的玉面上,她努力讓自己神色平靜,戴上幕籬,將上卷的薄紗放下,輕聲道:「告辭。」

待姜時願離開後,一位玄衣暗衛從樹上躍下,跪在謝循身後:「國公就這麼放她走了?您不是懷疑她就是放走千人面的疑犯嗎?」

「不是懷疑,是肯定。」謝循的聲音沉沉。

暗衛急急問道:「既然如此,國公為何要放她離開。」

「皇陵之案關係重大,聖人都要親自過問,姜娘子現在是有功之臣,若沒有確鑿的證據,怎可動她,免得被朝中有心之人借題發揮。」

暗衛似懂非懂,只抓住了個姜娘子的字眼:「莫非,這位姜娘子就是前左相之女,姜時願?國公難不成,早就認出她來了?」

謝循仰頭望向清月,似笑非笑。

原本都要忘了這位令他記憶深刻的女子,可是來到皇陵,撞見那雙明眸的那一瞬,他竟在那剎那有了奪舍之感,而後在典獄初見的記憶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重過了一遭,教他徹底清醒過來,唇角勾著淺淺的笑意。

時隔一年,姜時願還是能帶給他十足的驚喜。憑藉一己之力查出皇陵機密,也多了虧她,典獄才能順藤摸瓜從崔梅口中重新查到千人面的線索。

這位久違的驚喜唯姜時願才能帶給他,令謝循不再對周遭瑣事打不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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