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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自個吃便是,哪裡就吃不下了?你們若是再這麼推來推去的,我可要生氣了!」虞薇念嬌喚一聲,言語中多了些小女兒家的姿態。

虞薇念發了話,李氏只得作罷。只是憶起往昔,心中不免泛起了酸楚,最後也只能搖頭苦嘆一聲:「哎!」

天色漸暗,晚風徐徐。

施粥的人撤了棚子,盡數回城。那些未燃盡的柴火被丟棄在地,流民們將燒的只剩半截木柴撿了過來,又找守城的小兵借了火摺子,在這黑夜中燃起了一縷火光。

白日裡斑駁的城門,在夜幕下竟顯得有些莊嚴肅穆。

流民們以地為床,以天為被,靠在城牆跟下臥地而眠。

虞薇念翻了個身,看著高懸於空的皎皎白月,更堅定了要去東北的決心。

夜,逐漸深了。

草叢裡的蛐蛐兒聲此起彼伏,仿佛是能催眠一般,聽的人眼皮子打架。

虞薇念就是在蛐蛐兒聲中,幻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逐漸進入夢鄉。

翌日,天空剛泛起了魚肚白,臨江城的城門被重重的推開,發出沉悶的聲響。

然而,大開的城門並不是為了迎接他們。臨江城所迎的,是早起進城賣菜的小販,和不是流民的他城之人。

城門兩邊的守城小兵手持長矛,身姿站的筆直,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牆根下的這群流民。那眼神好似在說:有我在,你們休想渾摸進城。

虞薇念再也受不了這樣無止境的流亡,轉頭道:「小北,將東西收拾收拾,我們去東北!」

說是收拾,其實就是一口陶鍋,幾個破陶碗,幾件破的不能再破的衣裳和棉絮,再別無其他。

「阿念,你……你真的要去東北?」

問話的老頭姓劉,原是離陽城的老木匠,為人老實厚道,逃荒路上對虞薇念姐弟多有幫助,原主也將老劉頭視為長輩。

想到老劉頭往日的照顧,虞薇念試探性的問了句:「若不,劉爺爺與我們一道去東北?」

老劉頭回身,望向地上躺著的人群,想到如今他們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緩緩的答出了一聲「好!」

「虞小娘子,我們也與你一道去!」吳娘子死死的握住兒子的手,堅定的懇求道。

虞小娘子說的對,往東北去,還有一絲生機。

虞薇念從來就不是什麼菩薩心腸的聖母,但此去東北路途遙遠,若是有人願意同他們一起北上便是再好不過。起碼在路上,還能有個照應。

除了往日相熟的幾人表達了要與他們一起,虞薇念心思一動,又從人群中站起來,大聲問道:「一個時辰後,我們便動身往東北方向去。若有想求活路的,可與我們同行。」

「妖言惑眾!」

「自個兒去送死不夠,還想拉咱們去墊背,我呸!咱們豈是那無腦之人,會被她誆騙忽悠?」

前一刻還安安靜靜的人群里,瞬間人聲嘈雜。有嘲笑譏諷的,有指責謾罵的,有低聲互相討論詢問的,也有猶豫不決自言自語的。

「安靜,安靜!」

一鬚髮斑白的老者,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小娘子年紀輕,不懂事,你們也跟著瞎胡鬧!世人誰不知東北之地苦寒,你們偏要跟著她去送死?」

「這位阿爺,我瞧您的談吐與氣度皆不凡,想來是個讀書人。既是讀書人,眼下境況如何,您心裡應是有數。」

虞薇念施了一禮,又站的筆直:「大梁如今內憂外患,朝廷根本顧不上咱們。而各地城鎮視咱們如瘟疫,唯恐避之而不及。試問,就算我們一路南上,要上到哪裡才是個頭?哪裡才會收留我們?」

「東北之地冬日雖長,可天高地廣,總有我們的落腳之處。且比起嶺南之地,去東北的路程要短上許多!」

虞薇念說得嗓子發乾,咽了咽口水才接著道:「昨日我所言之事,句句屬實。不止夫家二叔曾有言東北的物產豐饒,就連書中也有記載。」

「說句不好聽的,我與諸位非親非故,諸位是死是活都與小女無關。小女不過是一時心軟,不忍大傢伙一直這樣居無定所,才會有此提議。至於諸位要走南,還是與我一道闖北,端看大伙兒自個兒的意願,我又逼迫不得。」

虞薇念說完便挽著李氏坐下,不再多做解釋。

眾人交頭接耳起來。

他們這會兒才想起來,虞小娘子的父親曾是離陽有名望的山長。有那般名門清流的父親,養出來的子女定然也不會是大奸大惡之人。

就如虞小娘子所說的那般,他們無冤無仇,虞小娘子又何必想著法子去害他們。

如此一想,有些人便動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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