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葭哭笑不得,正要應話,外頭金嬙兒的聲音傳進來:「阿葭呢,阿葭在裡邊兒麼?」
她忙應:「在呢!」
金嬙兒進了門來,見甄氏也在,連忙行了個禮:「二夫人也在啊。」
甄氏皮笑肉不笑。
倆狐狸精,一人勾|引她一個兒子,現在居然一起住進她的院子裡。
可面對金嬙兒,她那些不快卻又不好表現。畢竟,豐人豪明面兒上並不是她的兒子。
金嬙兒甜笑著,對甄氏道:「突然說搬來就搬來,真是給二夫人添麻煩了。我略備了些薄禮,一會兒給您送過去,還請莫要推辭。」
她色藝雙絕,在畫舫那些年也攢了不少的錢,她說的薄禮必也不薄。
甄氏臉色稍緩:「行了,你們年輕人說話,我就不摻和了。晚上過來吃飯。」
甄氏一走,金嬙兒笑得更真了,拉住穆葭的手:「還道以後不能常見了,沒想到一天沒到,就住一間廂房了。」
感謝她的突然到來,不然甄氏肯定還要變著法兒地挖苦自己。穆葭失笑:「你還笑,從此以後和你情郎才是不常見了呢。」
金嬙兒把手一攤,沒所謂:「他要專心念書,這也是為他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開心地拉她一起坐下,倒上兩杯茶,「以後啊,咱們晚上可以說悄悄話了。」
嗯……但願吧,不知今晚豐楚攸還來不來她房間。
穆葭接過她遞來的茶水。
「你手指怎麼了?」
白瓷杯捧在手上,襯得手指那塊暗紅尤其惹眼。這是昨天晚上摳窗戶受的傷。
穆葭甩甩手:「嗐,搬東西的時候砸到了。」
金嬙兒:「下次可要小心。」
略一頓,「咦,我記得你經常戴的是一支金雞頭的銀簪子啊。」
銀簪子彎了,她今兒頭上便插的是一支普普通通的桃木簪子。
真是什麼都躲不過金嬙兒的眼睛,她若是在雙星崖飛魚閣辦事,探查榜上,她的代號一定名列前茅。
不不不,還是不要和飛魚閣沾邊兒吧,否則就是一輩子不得自由。
穆葭:「不小心弄壞了。」
金嬙兒乾脆道:「嗐,那我送你一支。」
穆葭:「無功不受祿,簪子這東西也不便宜……」
金嬙兒:「別這麼見外。咱們認識也不短了,我還沒正兒八經送過你東西呢。不過我得找找,忘了那支最適合你的放哪兒了。」
她和金嬙兒是前後腳進相府的,當時可叫韋氏頭大。朝廷正逢政變,豐九明無暇顧及府里,老夫人恰又臥病,韋氏手段不夠強硬,沒第一時間把她們拒之門外,等府里緩過勁兒來,她們已經在西院住了一段時間。
這個時候再想把她們弄出府,就不大合適了。所以,她倆也算是有緣的難姐難妹了。
能結交姐妹,也算是開心事一件,穆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咯,我等你的簪子。」
兩人說了沒一會兒話,金嬙兒就去收拾她的東西了。等隔壁間收拾妥當,太陽也落了山。
東院的飯菜擺到了甄氏正房的明間,大家坐下一起吃。
半天沒見豐楚攸,他飽睡過後精神正好,好得穆葭心裡打鼓,生怕他一會兒又要為難她。
不過,眼下正為難她的是甄氏。
四個人,桌上卻只擺了兩個菜。昨天他們兩個人還吃了三菜一湯呢。
「晚飯少吃點,不積食,少生病。」甄氏端著碗,如是道。
穆葭和金嬙兒拘束著,不好多夾,便一筷子菜下好幾口飯。
看出來了,甄氏這要擺婆婆的款兒,雖然這兒沒一個正經兒媳婦,可這威風她是早就想耍了。
這頓飯不是飯,是下馬威。
甄氏很滿意。
更滿意兒子只埋頭吃飯,居然沒開口下她面子。
很快,兩個盤子空了,甄氏自個兒吃了個飽,她兒子也吃得差不多。
穆葭白飯嚼著沒味兒,草草填了個三四成飽也就放碗了。金嬙兒更是好脾氣,半點瞧不出不高興。
豐楚攸慢條斯理地擦淨嘴,對伺候在側的小廝吩咐道:「你速去煙雨樓,外帶一份蜜汁烤雞,一碗翡翠甜湯,一道冬筍炒肉。」
想了想,「再來一屜酒釀饅頭。」
甄氏瞪眼:「你點這麼多幹什麼!」
豐楚攸:「餵蠱蟲。」
眾人:「?」
「母親要去看看嗎,這些小不點最喜歡烤雞。不過,看的時候得千萬小心,別讓它鑽進肉里,弄不好七竅流血而死。」
甄氏微變臉色,穆葭則心頭略驚。
他除了用毒,還養了蠱蟲?
記得他房間有個木架子,上頭放著許多小盒子,裡頭裝的莫非就是蠱蟲。
點這麼多,不怕蠱蟲積食啊。
甄氏狠狠瞪了眼穆葭。
他要餵的蠱蟲就坐在這兒吧!真是好大一隻,會迷惑男人的蠱蟲!
甄氏想耍婆母威風,耍了,但又沒完全耍成。
他早說了的,動他的人就是動他的面子。她若不是豐楚攸的親娘,今兒那蠱蟲只怕就扣她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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