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他不是死了嗎?怎麼一睜眼又回到自己房間了?衫竹也還活著。
難道是做夢?
可現在這一切太真實了,衫竹說話的語調也和從前一般無二。
那他這是……重新活過來了?
沈溪瑜狠狠吞咽了口吐沫,一把抓住衫竹的手,道:「衫竹,你打我一下試試,快!」
聞言,衫竹立馬苦著臉:「公子可別說胡話了,衫竹怎麼敢做這種事?」
「那我自己來。」
沈溪瑜話還未落,自己就已經上手打……不是,捏了下自己右臉頰,用了點勁兒。
「嘶……」他疼得皺了眉,但眼睛卻亮得出奇。
會疼,他真的活過來了!
「公子啊!」
沈溪瑜這一動作把衫竹嚇得魂都飛了一半,忙抓住他的手,朝屋外大喊:「公子糊塗了!快請太醫!」
「哈哈。」沈溪瑜大笑出聲,眼淚都出來了,「誰糊塗了,本公子好著呢。」
他擺擺手:「不用勞煩太醫了,將人送走吧。」
衫竹欲言又止:「公子……」
「好了,我真的沒事。」沈溪瑜摸了摸右臉,「對了衫竹,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怎麼在這兒?」
「公子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衫竹有些驚訝,「半個時辰前您還說要去將軍府退親的,但還沒來得及出門,因為……」
「退親?」沈溪瑜輕聲呢喃,過往的記憶逐漸浮現在腦海中。
記起來了,這個時候應該是他舉辦成人禮之後沒多久,他看上了京城風頭正盛、溫和儒雅的景南王之女,就想去退了和將軍府的親事。
不過出門的時候莫名摔了一跤,暈了過去,再一醒來,他阿爹來阻止他,親事就沒退成。
對了,阿爹……
沈溪瑜想起了什麼,眼眶慢慢泛紅。
按上輩子的時間來算,他已經大半年沒見他阿爹了,因為阿爹死了,死在外祖下獄之後。
在他失神時,門口快步走進一人。
「小瑜,你怎麼樣了?聽說還請了太醫過來?」
沈主君一把將沈溪瑜摟在懷裡,將人從上看到下,雍容的面龐上是一片關愛之色。
「阿爹……」
沈溪瑜無比依戀地喚了一聲,同時抱緊了面前人。
而後,放聲大哭。
「嗚嗚嗚阿爹……小瑜好想您啊……」
半年真的好長、好長。
「小瑜?」沈主君大驚失色,「怎麼了這是?」
他輕拍著沈溪瑜的背,溫聲細語:「發生了什麼?莫怕,阿爹在呢。」
沈溪瑜縮在阿爹懷裡繼續哭,斷斷續續說著話:「阿爹,好疼,小瑜好疼啊……」
破落戶得勢之後,他狼狽地東躲西藏,但最後還是被人逮住了。
當時他被侍衛抓著,躲都沒處躲。匕首刺進他心口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快疼死了。
從來沒有那麼疼過。
破落戶好狠的心,拿了把鈍刀來殺他。
平日裡不小心擦破皮都會掉眼淚的人,卻硬生生受了那一刀。
他沒哭,一滴眼淚都沒掉下來。
他絕不會再那個破落戶面前示弱。
更重要的是,會心疼他的人都不在了。
他阿爹,阿娘,阿姐,外祖母,叔父,表姐……死的死,傷的傷,有的遭遇牢獄之災,有的流放千里之外,有的被貶蠻荒之地,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他忽然覺得那破落戶說的沒錯。
他確實是個歹毒的人。
就為了爭一口氣,自己斗輸了也就罷了,卻連累得身邊人都沒有好下場。
沈溪瑜後悔了,他不該同那破落戶搶的。
一個配角,怎麼可能搶得過得天獨厚的主角呢?
沒錯,他只是個配角。
這是他在死亡之後知曉的。
他生活在一冊話本里,他沈溪瑜是個囂張跋扈、愚昧蠢笨的惡毒男配,而話本的主角是一個破落戶出身但自強不息的不受寵庶子。
他這個惡毒男配和主角好似生來就不對付,每次交鋒都以失敗告終,但屢敗屢戰;還不知天高地厚地和男主搶女主,作天作地,最後把自己的靠山都作沒了,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最後,那破落戶還居高臨下地站在他屍體邊上,冷笑他是咎由自取。
沈溪瑜都要氣死了!
他氣著氣著,聞到了香味,又活了過來。
回到他十六歲那年,他仍是京城最得意的小郎君。
雖說沈溪瑜心中思緒萬千,但這一切不過瞬息之間。
沈主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剛從宴會上回來,一來就看到自家的心頭肉一個勁兒哭,喊疼。他自是心疼壞了,忙不迭地問哪兒疼,又趕緊讓人去請太醫過來。
「……阿爹,我沒事了,不用叫太醫……」沈溪瑜止了哭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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