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類,概不相助。
這是堯疆第一任大祭司留下的死規,他們堯疆人只對內有心,對外涼薄。
這枚法銅錢,本就是峒樓專門用來給亓官殊續命的法器,就算要救,也只能救亓官殊一人。
即便亓官殊是堯疆的少司官,他也不能擅自做決定,用法銅錢的力量,去醫治他人。
小鸑鷟堅定地盤旋在亓官殊身邊,它感覺到亓官殊現在生命的垂危,它想要救助亓官殊了。
亓官殊喉結滾動,看向此界太平的眼神有些波動,如一池春水被清風拂過,激起一圈圈漣漪,他指尖微動,垂下眼帘,由於失血過多,只能放緩語速詢問:「那如果,這人是我配偶,是不是就算堯疆之人?」
配偶嗎?
小鸑鷟呆住了,它仔細將這個等式轉換了一下,如果是堯疆族人的配偶的話,那從法規上來說,就是一家人啦。
一家人的話,那應該就算是堯疆族人啦!
嗯!對!配偶算堯疆人!
等式代換完畢,小鸑鷟點了點頭,咬著小銅錢原地轉了一圈後,贊同了亓官殊的詢問:「嘰—— 」
即便嘴裡銜著銅錢,小鸑鷟也依舊可以發出聲音,真不知道它是怎麼辦到的。
聽到小鸑鷟的肯定,亓官殊重新抬起頭來,他再次看向此界太平的眼神中,帶著一種看不清的情緒,又似如飛蛾撲火一般決絕堅定,甚至他的眼神中,還帶著些許心虛,不敢看向此界太平的臉,亓官殊啞聲開口:
「好,有勞尊者。」
……
天行的規則力量果然很強大,卻也差不多用了一個半小時左右,才將瞿鏡身上的懲罰規則,全部都壓制下去。
一次性消耗這麼多的力量,秦政的臉上看上去也有些虛弱了。
收回運轉靈力的手,秦政坐回自己的位置,等待瞿鏡的醒來。
端起已經涼了的茶,秦政喝了一口後,差點沒把牙凍著,他有些嫌棄地皺了下眉頭,選擇一口氣全喝了。
「亓官,你這次可欠我一個大人情,希望以後那件事被揭出來後,你能站在我這邊……」
一口涼茶下肚,茶的清香全都被沉澱成了澀意,秦政果斷選擇重新煮一壺。
喝不得,喝不得,太苦了,這對不喜歡吃苦的天行來說,實在是太不友好了。
一直等到新的一壺茶都煮好了,瞿鏡才終於有了甦醒的跡象。
他緩慢睜開雙眼,手上還保持著揪住胸口的動作。
腦海中的記憶快速閃回一遍,意識到是天行救的自己,瞿鏡帶著歉意起身:「抱歉,失禮了。」
秦政搖了搖頭,重新倒了一杯熱茶擺在瞿鏡面前,自己則是端起一杯溫茶小酌一口:「無妨,順手而已。方才派人為瞿君準備了換洗衣服,旁邊有隔間,瞿君可先去換身乾爽的衣服。」
看秦政這樣子,是準備和瞿鏡進行一場認真的談話了。
瞿鏡沒有推脫,他也有些話,想要和秦政好好聊聊。
他剛才那番失態,現在繼續以這種形象和天行面談,確實有些不妥。
起身頷首謝過秦政後,瞿鏡去到隔間,將自己整理乾淨。
換好衣服,瞿鏡剛打算洗去臉上的殘血,卻突然把手捂向了胸口。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再和之前一樣七竅流血,而是帶著些許慌亂地從頸間取出項鍊。
看到項鍊上明顯少了一個的戒指,瞿鏡的臉色更加複雜古怪。
很少有機會,可以從瞿鏡臉上看到這樣多樣的表情變化,他神情有些許扭曲,隨後暗罵了一聲:「混蛋!」
此界太平那個白痴,他到底去做了什麼!
瞿鏡現在很想立刻回去和此界太平當面對峙,可是一想到在外等候的秦政,他又遲疑了起來。
猶豫之間,瞿鏡突然微睜雙瞳,看上去似乎是遇到了什麼讓他驚訝不已的事情。
他一貫沉著冷靜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堪稱呆滯茫然的臉色,這樣看上去,居然還真的和此界太平有幾分相似了。
瞿鏡眨了眨眼,似乎是懷疑地微張雙唇,有些生澀地用舌尖滑過齒壁,感受自己舌頭的存在。
緊接著,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起來,尤其是他的耳根,簡直像熟透了一般。
可瞿鏡看上去卻不像是在羞澀,反而有些像憤怒。
他淡色的雙眼中燃燒著怒氣,立刻衝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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