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亓官殊最後還是把自己交給他了,但…他確實有些不想讓亓官殊受傷了。
亓官殊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應該早就猜到了面具不是真的儺面,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光明正大地放在床頭。
是想警告他嗎?
此界太平臉上的笑容完全收了回去,他抿唇將手移向青銅面具,這才看到面具的下方還壓著一張紙條。
頓了一秒,此界太平抽出紙條,上面的字跡工整漂亮,是亓官殊管用的行楷。
在歡好過後,從床頭發現一張恩愛對象的紙條,本來應該是一件非常情趣的事,可惜上面寫的字,卻讓此界太平的心冷極了——
【戴上,離開。】
亓官殊不要他了。
在共行一次周公之禮後,亓官殊讓他離開。
為什麼?
如果不喜歡,為什麼要放縱他,如果喜歡,又為什麼要讓他離開?
還是說,在亓官殊的眼裡,他不過一個隨變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解決生理需求的倌官?
此界太平捏住紙條的手猛然收緊,他剛才那一番幻想未來的行為,在紙條的面前就是一個笑話。
他應該直接砸了面具,再過去找到亓官殊,質問他到底是怎麼一位狠心的人,然後把亓官殊關起來,讓他再也沒機會說出讓自己離開這樣傷人的話。
可此界太平在憤怒了一下後,居然拿起了青銅面具。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才發現面具已經快要貼合在自己臉上了。
等一下,他為什麼要這麼聽話?
亓官殊算什麼東西!他讓他戴,他就一定要戴嗎!
他是什麼很賤的人嘛……
腦海中的糾結想法只持續了幾秒鐘,此界太平帶著委屈的表情,聽話地戴上了面具。
他是。
帶上面具的前一秒,此界太平都還在苦笑,沒想到自己最後的死法會是神智錯亂,而且這個死法,還是他自己選的。
傻子二字都已經不能夠用來形容他了。
等面具徹底和此屆太平面部契合的那一刻,他想像中的精神錯亂卻並沒有到來。
面具回歸到主人的身邊,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一秒,緊接著,導遊服一寸寸明顯起來,穿在此界太平的身上。
胸口處的【此界太平】四字,似乎比起之前更加深重了幾分。
此界太平扶住面具的手頓住,又或者說,在面具戴上的那一刻,他整個人被按下了暫停鍵。
身體僵硬了幾分鐘,此界太平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停了好一會,才將手移開。
只是戴面具的功夫,此界太平的周身氣場都發生了很大變化。
神瑩內斂,他原本的張揚消散,溫文爾雅下來,似乎又回到了神器入鞘的莊嚴。
一言不發從床榻上下來,默默將床榻整理好,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在褶皺的地方來回撫平了好幾遍。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他有任何的感情波動,就像一個冰冷的死物,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擾亂他的道心。
如果無視掉他口是心非地把帶有亓官殊氣味的被子,折好後收緊導遊口袋的話。
收好被子,此界太平停了一秒,才從導遊口袋中抽出了一張照片。
一片血紅的陰陽回燈海,是陰司最出名也是最常見的景色。
他沒有拍過這個照片,
作為黑無常,他其實也從來不參與和旅客的合照,只有……
只有什麼?
此界太平想到這裡,突然卡殼,他的身體記憶告訴他,他應該是有和別人一起合照過的,可是他的記憶卻告訴他沒有。
奇怪,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只思考了幾秒,此界太平果斷跳過這個問題,重新看向手中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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