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普通的景點照,唯一值得在意的就是照片上面的一小行字。
這行字的筆記,此界太平十分熟悉,如果他連自己的筆記都不熟悉的話,那可真是有些可笑了。
但問題是,他什麼時候拍的照片?又是什麼時候寫的這行字——
【送亓官一朵血沙華。】
第197章 大祭司的認可
堯疆的祭典,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都是被放在第一位的。
哪怕土司禤遠嶠受刺死亡,他的葬禮,也不可以衝撞祭典。
這一次的祭祀時間,亓官殊特意選在了晚上,其實也不算他選擇的,只是當初的衛琅玹選擇的時間便是晚上,他不過是按照衛琅玹已經定下的時間,再走一次罷了。
要說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衛琅玹作為大祭司,不管是祭品還是宗主神的選擇,都和現在的幻境中,完全不同吧。
亓官殊在想起身份的時候,就意識到了祭品的坑點。
誰家好人祭神,是用那麼多無辜的百姓的啊!
誰家宗主神,是用自己護衛的子民做供奉的啊!
要是他真的按照幻境中的劇本走了,別說他還能不能成功離開了,只怕他的祭司考核都直接宣布失敗了。
一個不分青紅皂白,草菅人命的冷血者,是沒有資格成為大祭司的。
亓官殊坐在司天台的淨塵屋中,周圍來來往往都是雙眼蒙著黑色緞帶,手中捧著祭司服制的僕人。
只有負責梳妝的兩位女司官,才被允許睜開雙眼,但她們的臉上,都戴著遮住下半張臉的白骨面具。
面具上用紅、黑、金三種顏色勾畫著屬於堯疆特有的圖騰——此時的圖騰,是一條緊閉雙眼的黑色巨蛇,巨蛇身後的,疊著一對複雜神秘的蝴蝶翅膀。
「堯疆的宗主神,不是蒼狼嗎?」
雲霧環繞的高台之上,薄紗降簾的後邊,隱約坐著兩道威壓的身影,主位上的那位看不清模樣,但透過薄紗,依稀可以看出身形的高大,戰甲披身,高冠聳立,他用手撐著額頭,望著水鏡之上呈現出來的幻境畫面,聲音不怒自威,聽不出好壞。
捲簾微微飄動,兩道虛影也隨之變得更加模糊不清。
「是。」
冷若寒蟬,脆如碎玉的聲音響起,雲霧環繞下,一隻手不緊不慢端起一杯茶,另一隻手捏著茶蓋,輕輕刮沫,他身上所著和主位的戰甲不同,典雅肅穆,看上去是為遵規守紀的文官,薄紗飄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倏爾間,居然可見端茶人坐在檀木所造的輪椅之上,白色的衣間繡著一隻威武卻乖順的蒼狼。
他手腕處帶著屬於堯疆特有的五毒護臂,頸間也環著一圈堯疆瓔珞,他回答著,雙眼之上的白綃也一併隨風而動,襯得他眉心的那抹硃砂符印,更加艷麗奪目。
舉杯品茶的動作之下,若隱若現的鈴聲在風中撞散:「可那是本尊的宗主神,與裁決何干?而今堯疆的供奉,本尊不知,祭禮召出為誰,後果如何,也無關本尊。」
主位的那位聽完白衣文神的話,沉默了一會,他有些不可思議地側目,掃了一眼不動聲色品茶,和他一起看戲的家夥:「琅玹,你不是最在意堯疆了嗎?怎麼連宗主神都願意換?」
衛琅玹喝茶的動作一頓,他抬頭回望主位戰神,雖然雙眼蒙綃,卻不難感受到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自然,堯疆之內無神明,即便是尊君您下界,也要遵守我堯疆的規矩。沒有您的默許,誰敢擅自動堯疆?我費盡心思將堯疆隱出世俗,不被任何宗卷記載,就連阿四都不曾知道堯疆所在,您覺得……還有誰有這個資格,去算計堯疆下一任大祭司?不過一任宗主神,想換便換了,難不成還需要一直供奉?」
這段話說的不可謂不尖銳,攻擊性簡直拉滿,就差直接把刀架到主位戰神上,質問他是不是你搞的鬼了。
三界之內所有的神明都尊重淩霄,神庭之中所有的神職都不敢對淩霄無禮,也就是天行大人有淩霄的特權,可以偶爾和淩霄對著幹。
偏偏衛琅玹也是個例外。
他不怕死,也不畏淩霄。
衛琅玹冷笑著,在懟完淩霄後,收回視線,繼續凝望水鏡之中的場景。
衛琅玹這個人,最護短,這是天淩弟子的通病。
他憑一己之力,讓堯疆成為三界之中最特殊的地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選定的傳人,被淩霄扔進這個破幻境,像個傻逼一樣走著他曾經走過的路,要說心底沒有任何怒氣,是不可能的。
當然,衛琅玹對於自己親自選的繼承人還是有點信心的,就算不把鄔蘭辭放進去,亓官殊也一定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發現真相。
可……
衛琅玹喝茶的胃口突然變得索然無味,可新界那群神經病,下放了多位刺客,是打著要把他繼承人折騰死的目的去的。
這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想成為堯疆的掌權人,誰還沒經歷過幾次刺殺?
偏偏時鏡玹那個瘋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跟著進去了。
時鏡玹的瘋,衛琅玹是見識過的。
亓官殊和他這麼像,還那麼湊巧,在幻境中扮演的就是曾經的自己,他的「好徒弟」時鏡玹怎麼可能會讓亓官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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