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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的倒不是謝鳶和津世峰之間的事兒,因為在差不多一周前,謝鳶熬了幾個大夜,終於把這事兒整理結束出來消遣的那天,他們就已經談論過了。

和徐澤一樣,他們中也有人問謝鳶是不是早就收到了消息,謝鳶笑笑沒回答。

倒不是想否認,而是因為問這個問題的那位,和鄭明東私交不錯,是這間棋牌會所的常客,不僅在這賭,還一起出海賭。

謝鳶在進來之前,還看見兩人在一塊抽菸。

今天這人也在,方才還在跟楚胥說鄭明東這個月輸了不少,前段時間甚至還把他表哥樓明嵐的一艘遊艇輸了出去。說輸出去也不準確,畢竟那位贏家知道那艘遊艇真正的主人是誰,因此只提出要借幾天辦party。

「你猜怎麼著,嵐董沒答應,據說還因為他不小心摔了個花瓶,發了他一通脾氣,把他趕走了,」那人笑笑,「鄭明東沒法子,只好讓他親哥小鄭總幫忙去借了小錫總的遊艇,他哥和褚家走得怪近的。」說著他還撇了一眼謝鳶,後面的話沒繼續說了。

謝鳶沒注意到,他腦子裡只有那句「摔了個花瓶」,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收緊。

所以,不是樓明嵐自己摔的嗎?

只是個意外。

短暫的愣然之後,謝鳶又覺得懊惱,因為不管是不是意外,都無關緊要了。

他嘴角微彎,露出自嘲地淺笑,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麻將桌上少了個人,楚胥便喊謝鳶,說他公司的事兒都解決的,還一個人坐那喝悶酒幹什麼,讓他上桌子玩。

結束銀保監會那邊的事後一周里,謝鳶基本上晚上都在津北津貿大廈,先在蝴蝶餐廳吃晚餐,隨後下樓泡在這間小型的棋牌會所打發時間,十回有九回楚胥這人菜癮大的在場。

謝鳶倒沒有每天都上桌子,不過只要上桌,即便只是是興致不高,心不在焉的擺爛樣子,也都能卡卡亂贏,不上桌的時候,也算不上和悶酒,只能說是淺酌幾杯。

「來玩玩唄,」楚胥咳了一聲,「大師說我今天有偏財運,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贏。」

「你們玩,我出去抽根煙。」謝鳶沒心情,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去到包廂盡頭的露台,謝鳶給自己點了支香菸,在夜風中眺望著遠處津海夜景。

作為津北最繁華的臨江區域,就算是黑夜也要比其他地方亮一些,高大的寫字樓燈火通明,頂上「嘉逸集團」四個大字猶如明月,無數扇發光的矩形窗格懸浮在明月之下,像臣服的星系。

謝鳶目光微抬,停在37層的某一處,這裡的視角不如蝴蝶餐廳,可以完全縱覽,察覺明暗,只能看見一小半的環形落地窗,依稀像是亮著燈。

指尖香菸將要燃盡時,手機上進來條消息,是前幾天剛加上的新好友,這間會所的前台,說的是:「謝總,我今天不值班,不過我問過我同事了,VIP8號房今天開了,是盛總開的,沒看見那位跟著一起。」

謝鳶臉上沒什麼表情,目光掠過微信頁面置頂的對話框裡,半個多月前,樓明嵐最後的那句「晚安」,拇指停頓片刻,便按滅了手機,謝鳶抬眸又一次看向那一小片晦暗不明的區域,重新點了一支香菸。

苦澀的菸草進入肺腑,好像將心底那一點沉悶波瀾壓制住,謝鳶長舒一口氣,回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又猛地怔住,心臟跳動,波瀾壯闊。

樓明嵐身影忽然出現,目不斜視地走向了衛生間,像一陣淺色的風一樣很快消失不見。

他來了啊。

謝鳶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在水流聲響起的動靜里回神,邁步走過去。

燈光明亮的洗手台,樓明嵐微微俯腰,冷白的手指掛著些許白色泡泡,隨著水流蜿蜒滑過指縫每一處。謝鳶目光停駐,喉結滾了滾,開口喊了一聲:「嵐董。」

搓洗的手指短暫地停了一下,樓明嵐抬眼在鏡子看了他一眼,隨後繼續安靜沖洗,一直到他洗乾淨手,謝鳶抽好紙巾遞過來,樓明嵐才側眸看向他問:「有什麼事嗎?」

他的語氣和從前一樣溫和平靜,可謝鳶卻聽出了幾分冷淡。

他沒有接那張紙,而是自己抽了一張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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