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令看了看馮元駒,示意他沒必要不依不饒,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以後還要顧及著樊姐那邊的合作。
馮元駒不為所動,手上槍口依然指著陳時越的方向:「我要是不呢?」
傅雲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光芒鋥亮的小刀來,穩穩的拿在手上。
馮元駒冷聲喝到:「你幹什麼?!」
「我就是覺得,我死在你們作戰組,大家都不好交代,你們覺得呢?」
傅雲說著,反手握刀,毫不猶豫的把刀鋒按在了自己的脖頸大動脈上,一線血絲隨即從冷白皮膚間滲透出來。
陳時越的瞳孔微微放大了,剛要動作,然而傅雲隔著人群幾不可察的沖他搖了搖頭。
「讓你們的人放下槍,撤退。」他抵著自己的脈搏道:「不然我就死在這兒。」
「我說到做到。」
馮元駒呼吸微微顫抖,握槍的手幾乎拿不穩,他眼眶通紅,狠狠的盯著傅雲,半晌:「所有人撤退!」
一眾黑色制服呼啦啦聽命。
司令不滿的瞪了馮元駒一眼,你看你辦的什麼事,折騰這麼一大圈,你倒是真弄個嫌疑人回來。
「把他放開吧。」傅雲對陳時越道:「到我這兒來。」
陳時越放開李副組長,越過馮元駒直接走到傅雲身前,一把將那柄小刀從他手上奪下來了。
傅雲精疲力竭的任由他拿走刀,然後朝著老司令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給您添麻煩了。」
老司令收起對馮元駒不悅的神色,轉頭說道:「沒事,一中那個舉報材料證據並不清晰全面,你也是無妄之災,是我們一組組長感情用事了,回頭再批評他。」
老司令都發話了,這也就是徹底不追究的意思了。
馮元駒沒忍住上前一步,然後被司令厲聲呵斥:「回來!」
……
陳時越打開貨車車廂的門,藍璇正和一群黑衣工作人員一起蹲著等他回來,剛才警報聲覆蓋了車裡的呼救聲,也沒人關心貨車裡關了一群卸貨的組員。
「你好厲害,還真從虎口裡把他帶出來了。」藍璇探頭看向傅云:「嘶,傅雲你手腕怎麼回事?」
陳時越這才注意到傅雲手腕上橫著一圈紅痕和破皮滲出來的血絲,一看就是被粗糙麻繩綁縛後掙扎過的痕跡。
他拿過傅雲的手腕:「馮元駒是不是對你動手了?」
「沒,就是說了兩句話不太對付而已。」傅雲輕描淡寫的把手腕抽回來:「走吧,上車了。」
此時已經臨近傍晚,路上燈火通明,陳時越開著車靠邊停下,給藍璇發了一個定位。
「事務所的地址,自己早點回去,不懂的地方找白喆或者安迪都可以。」他從口袋裡給藍璇拿了一張現金。
「你們呢?」
「我們去醫院。」陳時越道。
傅雲靠在椅背上,已經昏睡一路了,此時聽見動靜眼睛睜開一條縫,陳時越剛好安頓完藍璇回到車上,兩人目光撞上。
「你發燒了。」陳時越輕聲道:「去醫院吧。」
傅雲「嗯」了一聲,自從剛剛打完白喆臨走前給的那管針,他就一直是這副半夢半醒的樣子
陳時越低頭給他擦去了嘴唇邊的一縷血跡,然後一腳油門直奔醫院。
急診掛號,繳費取藥,這個點的輸液室沒什麼人,房中四個沙發四張床,傅雲靠在沙發上,手背上打著點滴,眼皮半闔,呼吸一停一頓。
他這個時候看上去格外的清瘦,扎針的那隻手背放在沙發上,骨節修長分明,白的像紙似的。
陳時越拿著化驗單在他身邊坐下,把他自己的外套披在傅雲身上:「老闆,就是著涼了發燒,沒事兒。」
傅雲睜開眼睛:「怎麼突然開始叫老闆了,之前不都是傅雲嗎?」
陳時越勉強笑了笑:「叫老闆親切。」
他的目光落到傅雲半濕半乾的前襟上:「衣服怎麼濕了?」
「被神經病潑了一杯水,不想和他計較。」傅雲把陳時越的外套往身上拉了拉,遮住襯衫濕透的那一部分。
陳時越看著他的舉動,莫名心情好了起來。
「對不起。」陳時越半晌放小了聲音說道。
傅雲奇怪:「對不起什麼?」
「今天闖進去的時候,我沒考慮周全,最後還要你把刀架脖子上逼他們放人。」陳時越在他手邊小聲說道。
「就這啊?」傅雲笑了:「這怎麼了,你為了我孤身犯險,我感動還來不及,道歉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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