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溫錦書的身體有些發軟，裴煦辰這才放開了她。

溫錦書的雙唇被他吸吮的有些紅腫，眼角處有些濕潤但並不妨礙她眼中的憎恨刺痛著裴煦辰。

可那又如何，他裴煦辰不在乎，他們兩人本就是無情無義的人。

老天不會眷顧他，他也不會奢侈的妄想。愛，這樣根本就不會存在的東西，也不會降臨在他的身上。

他生於宮闈，長在朝政，他要的是永久的權利。

荀澈一時有些震驚，許久沒能回過神來，只能斷斷續續的說著：「你……你……」

下一秒，清脆的巴掌之聲在黑夜之中響起，溫錦書顫抖著雙手，平復著自己有些混亂的氣息。她的憤怒、她的難堪在此刻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的眼眶之中流下了兩行清淚。

這是裴煦辰第一次見她哭。他見過她許多模樣，她的笑如暖陽和煦，她的冷淡如謫仙降世，她有許多的模樣，可現下只剩下一副支離破碎。

裴煦辰感受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可下一秒就被心臟深處傳來的劇烈疼痛所替代。他抿了抿唇，感覺到嘴角似乎有一股溫暖的液體流下，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嘴中傳來一股腥甜的味道。他不禁有些發笑，那種笑意讓人脊骨發寒，好像下一秒就會被他吞入腹中。

裴煦辰眼中閃過一絲狠劣，「溫錦書，你為了他打我？」

荀澈聽著裴煦辰口中的名字，一時愣在了原地，整個人有些發懵。

溫錦書那雙如墨的眼瞳在此刻靜靜地看著裴煦辰，又聽見裴煦辰重複著，「你為了他一個旁人，打我？」

溫錦書心中也不是滋味，可現下已成事實，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著：「是。」

裴煦辰的腦中因溫錦書的一聲「是」，腦中已炸起了各色的煙花，但他的表面卻依舊平靜，像是微風只掀起了死水的一點波瀾。

他的舌尖在口腔之中從里舔了舔被打的位置，伸出手想要一把抓過溫錦書，卻被荀澈一個跨步擋在了溫錦書的身前。

「王爺。」

裴煦辰的眼神在荀澈和溫錦書的身前來回流轉，諷刺的笑了一聲，一字一頓地用手指著兩人，說著：「好啊，好啊。互相維護，真是讓本王都好生艷羨。王妃還記得自己嫁在哪戶？今晚睡哪屋嗎？若非本王，你有幾輩子的福分能夠和他說話？」

溫錦書聽聞裴煦辰的話，手中的拳頭握得更緊，面色冷硬地回答道：「那真是多謝王爺。在王府的日子裡，妾身也覺得和一條受王爺寵愛的狗沒什麼兩樣。」

裴煦辰氣極反笑，嗤笑著說道：「本王昨夜對你說的心悅之話，喜愛之情，也不過是逗逗你而已。」

溫錦書瞪著他，呼吸一滯：「妾身自知並非王爺良人，亦不會往心裡去，也不會糾纏王爺。」

裴煦辰深吸一口氣，這話大婚之日溫錦書便說過一次，那時候他權當她知分寸，懂進退。可如今再從她的嘴裡聽聞，他只覺自己全身血液翻湧不息。

第21章 第21章她的命，我今夜便要

裴煦辰感覺眼前這個亮起獠牙，露出利爪模樣的溫錦書好陌生，似乎這才是真正的她。

他最終深吸了一口氣，衝著荀澈冷冷地笑了一下，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之中蹦了出來，說了一句：「你最好把你的手腳放乾淨。」

隨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溫錦書，可後者根本不給他任何一個眼神，他只能鐵青著臉轉身離開。

溫錦書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這才轉過頭來，那條昏暗狹長的小道之上，那愈來愈小的背影在她的眼中有些模糊。

她堅硬的心臟外殼上，那些已經被敲開的裂縫再次被灌以水泥重新築牢。

或許從一開始，裴煦辰便看著她如小丑一般，戲耍著她。只不過是她太過天真，以為自己有分寸，懂進退，便能與裴煦辰之間維持這虛與委蛇的和平關係。

可如今彼此撕破了臉面，怕是以後少不了裴煦辰的刁難。

可她現在還是覺得心如刀割，畢竟這樣的利益夥伴很難再有第二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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