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辰悄聲靠近她,蹲在她的旁邊,仔細觀察著她熟睡中的臉龐,鬼迷心竅地伸出手觸摸著她的臉龐。
溫錦書被這冰冷驚醒,迷濛地睜開雙眼,發現裴煦辰竟在距離自己咫尺的地方。她不免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後靠去,「你在幹嘛?」
「我在看你。」裴煦辰倒是回答的臉不紅心不跳,又反問溫錦書一句,「你怎麼不去床上睡,在等我嗎?」
「……沒有。喝了藥一時睏乏睡過去了。」
裴煦辰看了一眼床榻到這裡的距離,倒也沒說什麼,「擦藥了嗎?」
「擦了。」
「嗯。」
「裴煦辰。」
「嗯?」
「沒事,我就叫叫你。」
「那你叫我裴瀟,我會更喜歡。」
溫錦書白了裴煦辰一眼,準備離開軟榻,卻被裴煦辰摟住腰,打橫抱起向床上走去。
裴煦辰將溫錦書輕輕地放在床榻之上,掀過棉被將她裹住。
溫錦書感覺今天的裴煦辰不太對勁,非常不對勁。她睜著雙眼很認真地看著裴煦辰,問道:「裴煦辰,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啊?」
「……」
裴煦辰俯身咬了咬溫錦書的雙唇,起身之時,溫錦書看著裴煦辰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現下她們二人即為同盟,溫錦書出不去王府,自然只有問裴煦辰發生了何事。
裴煦辰將溫錦書的手拉到自己身前,用手指在她的掌心一筆一划的勾勒著,說道:「徐子涵的案子結了,想要栽贓你的人是郡馬。」
溫錦書只略微沉吟了片刻,便借著裴煦辰的話說道:「可這件事可能只是某些事情的開端。一旦你沒有查明真相,那麼我便成了激起兩黨之間矛盾的棋子,只要我一喪命,清流黨派可說我反叛清流反咬你一口,你也可以說我是清流黨派派來的奸細。」
裴煦辰眉尾上挑了一下,眼神之中充滿了對溫錦書的肯定,說道:「錦書,甚是聰慧,只可惜是女兒身,不然定能在朝堂之上大有作為。」
溫錦書倒是沒有拒絕裴煦辰的誇讚,只不過糾正了他的用語:「女兒身自然有女兒身的用處。」
裴煦辰失聲一笑,將棉被往溫錦書的身上拉了拉,蓋住她的身體,又輕輕拍著她的身體。
溫錦書有些無語,「裴煦辰,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幼不幼稚。」
她剛說完,便打了一個哈欠,眼皮不受控制地又閉上了。
半夜,溫錦書迷迷糊糊之中感受到裴煦辰將自己往他的方向帶了帶,隨後一雙炙熱的唇遊走在她的脖頸之處,帶來一陣酥麻的癢意。
她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因為床榻之處又傳來了向下壓的重量。
清晨的床側又僅剩有裴煦辰的餘溫。
另一邊的刑部大牢之中,裴煦辰看見往日那個高持端莊的郡馬此刻穿著華麗的錦服,披頭散髮的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牆上的那一抹光亮,身邊有老鼠經過,他也沒有動過一下。
直到裴煦辰步至鐵門之前,郡馬這才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低下頭黯然說道:「裴煦辰,這麼快就來了嗎?」
裴煦辰沒有說話。
郡馬轉過了身,忽然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事,但是我不會告訴你。」
「清樂還好嗎?」
郡馬用手拿起了腿邊的一根稻草,「你何苦假惺惺問此一下,你若真在乎清樂……」
他的話沒有說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硬生生吞了回去,裴煦辰不解,追問道:「你什麼意思?」
郡馬卻只冷冷地笑了一聲,「攝政王真是好忘性,不過現下舊事重提也沒有什麼意思。」
「你到底想說什麼?」
郡馬從地上站立而起,走到裴煦辰的身前,兩人之間隔著一個鐵欄,如同站在天平的兩端,楚河漢界的兩側。
「我此生唯二對不起的便是我的師傅李京兆和清樂,但我也不後悔做了這些事。」
裴煦辰看著郡馬的臉,平淡地說道:「你當然不會後悔。你中飽私囊的那些錢財,足夠你享樂下輩子了,只不過現下看來是沒這福分了。」
郡馬倒是大笑了出來,甚至眼眶之中還蓄起了幾滴眼淚,隨後他便惡狠狠地盯著裴煦辰質問道:「裴煦辰,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應該不知道吧?像你這樣在乎名利權力的人,怎麼會有真心呢?想來王妃也是可憐,此生毀在了你的手上。」
「……」裴煦辰見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又感覺他神識有些瘋癲,轉身離去之時卻聽到郡馬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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