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某種力量在牽引著,望著近在眼前的天玄宮眼神執著又帶著一絲興奮。
前後左右,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神色。
溫灼瑾不理解,只垂下眼不看,袖子下的手把玩兒著鎏金香囊,慢悠悠的隨著大流走,不超前也不落後。
或許是人太多了,熱氣蒸騰,雪落下來便化成了水。
及至天玄宮門口時,不少人外罩的披風都已經濕了。
排隊進去時,溫灼瑾隨行的丫鬟紫茸,給溫灼瑾換了包袱里乾爽的披風。
「等下去齋堂,在那裡等著我,餓了買點熱食。」溫灼瑾穿好披風,悄悄給紫茸塞了一錠銀子,低聲說了句。
「姑娘,奴婢要在祈福殿門口等你。」紫茸說。
「不聽我的話?」溫灼瑾挑眉。
「聽,聽姑娘的。」紫茸忙說。
「這才乖。」溫灼瑾帶著笑音說了句。
按照往年的記憶,祈福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有一個儀式,神神叨叨的,約莫要進行一個來時辰,隨從和僕人是不能進去的,要在外面挨凍。
溫灼瑾說的齋堂是天玄宮裡的人吃飯的地方,進去得要銀子。
溫灼瑾對自己人一向大方,不至於為了省點銀子讓小丫鬟受凍挨餓。
溫灼瑾和丫鬟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天玄宮門口了。
眼看著侯夫人拿出了朝廷發的入門貼,以及一疊銀票作為香火錢,領了幾根線香。
溫灼瑾眼看著在心裡嘖了聲。
香火錢竟是又漲了一倍。
什麼劣質線香,竟然要百兩銀子一根。
靖安侯府來的人每人燒三根,總共六人,就是一千八百兩。
如此被宰,還拿的心甘情願。
那高高在上的長公主打的一手好算盤,挺會做生意的。
到了祈福殿門口,溫灼瑾和紫茸分開,跟著其餘人入內。
大殿內供奉的是個梳著飛天髻,霓裳廣帶的女子,高約五六米,塑著金身,莊嚴又帶著一絲神性,宛若神妃仙子。
這就是天玄宮裡的「主神」,玄女娘娘,據說這金身是按照當朝長公主塑的。
溫灼瑾瞥了眼,直嘆奢侈。
上面覆蓋的一層明黃可是真金!
殿內已經有不少人了,上完香跪在蒲團上祈福,等待香信,問卜吉凶。
所謂香信,是根據三根香燃燒的高低變化,煙火以及顏色變化對照香譜問卜。
這問卜,吉兆要再給香火錢,凶兆會給更多香火錢以求消災。
總之也是要花銀子的。
溫灼瑾在心裡又不禁感嘆了句,長公主是真會撈銀子。
哪哪都是生意。
往裡面走去,大殿內比外面暖和,味道更複雜。
溫灼瑾被一股陌生古怪的味道拉回神。
駁雜的味道里夾雜了別的氣味兒,不是製作線香的香材,溫灼瑾識得其中一味似乎是曼陀羅,還有比較陌生的,是溫灼瑾未曾聞到過的味道,捂在口鼻的項帕也無法遮掩住。
溫灼瑾忍了忍,同靖安侯府的人一起點燃線香,把香插到香爐里,然後同眾人一樣跪在蒲團上祈福。
手拿拂塵身穿道袍的女冠不知道口裡在念叨著什麼,溫灼瑾沒仔細聽。
她的注意力都在嗅覺上。
上香的人越多,線香燃的越多,那種味道越發濃郁,聞的多了,讓人產生燥熱之感。
溫灼瑾對氣味向來敏感,雖說不清楚那陌生的香材是什麼,直覺告訴她,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讓這麼多人信奉玄女娘娘還不夠,還要用香毒嗎?
溫灼瑾瞥眼看周圍,沒有如她一樣遮蔽口鼻的人,此時面色微微發紅,眼神比進來時痴迷了一些。
聞這一會兒應該沒什麼大事,不過這手法有些卑劣了。
謀財還要害命就過分了。
溫灼瑾眸色漸漸冷了下來。
權勢滔天的長公主,玄女娘娘轉世。
呵!
原本溫灼瑾還想隨大流應付一會兒的,此時味道越來越難聞,溫灼瑾實在堅持不下去了,看了看左右,捂住口鼻,咳嗽了幾聲,悄悄往後退去。
據說祈福時不能打斷,打斷就不靈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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