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食言了,不僅沒能護住阿音的那一份天真可愛,還拖累阿音被卷進朝堂亂局,成了他最趁手的一把刀。
連同阿音的姻緣,都一齊被他算計了進去。
「阿音,我原以為,我即便不是天下最好的兄長,也能排進前三,可如今才發覺,我是最差勁的兄長。」
長公主已經削好了梨,強硬塞進陛下手裡,「你一直都是天下最好的兄長。」
「若無鄯州一行,我只怕要被算計嫁進世家裝點門楣,不然便是和親,彼時你我沒有力量反抗,鄯州,是最好的打算。」
這事他們明明討論過多次,兄長為何還耿耿於懷?
「從前那是沒有法子,如今,咱們兄妹可大殺四方。」
長公主豪氣干雲,被人掣肘的難捱時光已經熬過去了,現下權臣,陛下想處理哪個,便處理哪個。
第53章 匣中玉特意留給我,竟然不上鎖?……
陛下撲哧一聲笑了,「喊打喊殺地,哪兒還像個公主。」
嘴上雖然責備,卻沒有半點真要怪罪的意思。
「進來夠久了,去你殿中修整吧,我召幾個大臣來議事。」陛下勾唇淺笑,瞧著好脾氣的模樣,實則下了一道逐客令,不容置喙。
兄妹二人分別,長公主轉頭時,兩人的表情同時嚴肅起來。
「他/她起疑了。」二人不約而同地想道。
長公主踏出紫宸殿時,圍攏的朝臣已經散得差不多,連皇后也領著太子回去了,只有謝應祁,還站在原地見她出來。
眸中光彩大盛,快步迎過來,詢問道:「陛下無事吧?」
好問題,這問題好到讓長公主拿捏不准應當如何措辭。
「照他所說,受驚大過受傷。」可她還是不能放心,陛下或許自己都沒發現,他扯謊時,總是尋求與人對視,仿佛如此便能取信於人。
長公主朝謝應祁攤開掌心,謝應祁不明就裡,滿目茫然的模樣有些憨態。
長公主嘆口氣,轉而拉住了他的手,十指緊扣,「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謝應祁的的迷茫變作震驚,目光膠在二人相扣的手上,遊魂一般被長公主拉著走。
這會兒哪怕是過鬼門關,他也能甘之如飴地走下去。
不知何處冒出來的丹雀,跟在長公主另一邊,「主子,探出來了。」
「各家內眷入宮給太后請安,順道拜見了皇后,皇后特意留了齊府夫人敘話,不知說過什麼,齊府夫人走時,皇后賞了禮。」丹雀絲毫不耽擱將自己探得的消息一口氣說出來。
拉攏皇后?
慕鳳昭細細推敲起來,「這倒不是昏招,換我,我也這麼做。」
一朝國母和柳氏貴女的雙重身份在那裡,值得結交。
只是從前齊府對她阿兄選柳家女做太子妃,而未選齊家女一事耿耿於懷,這才甚少走動。
如今才一破冰,便一起謀劃這樣的大事,還真是慌不擇路了。
不過,如今陛下的刀已經懸在世家頭頂上了,這元氣大傷的兩大世家不應當只有這一次不痛不癢的行轅刺殺吧。
畢竟他們手裡,還有太子這張牌。
珣兒只需穩穩立在東宮,什
麼都不用做也是這鬆散同盟的定海神針。
畢竟進可師出有名,退可明哲保身。
「齊慶的判決,下來了嗎?」她舅父敢兵行險著,應當是為了長子,依她對中書令的了解,他必定蟄伏起來,靜待時機。
「下來了。」丹雀將齊家的一切一併查了,「齊慶對所做之事供認不諱,謀殺皇親這等重罪,判了秋後問斬。」
所以中書令這是慌不擇路了?
長公主還是覺得不對,浸淫多年又深得她阿爺多年寵信的老狐狸,不該這般淺薄才是。
這麼做,難道不是打草驚蛇?
還是他們此番不過試探,真正的殺招在後頭。
見長公主陷入沉思,丹雀也不去打擾,目光移向一旁,神儀明秀的楚王像個孩童稚子,全然信任,心無旁騖地盯著……
他與殿下交握的手?!
丹雀目光灼灼,也盯著那一處,沒防備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得虧長公主眼疾手快,將她穩穩扶住。
「丹雀,去尋霜蟬領罰去。」分心至此,可是大忌。
丹雀叉手行禮,順從至極,心底卻將楚王罵了無數遍。
擺出這幅姿態給誰看!
連累她被殿下責罰。
丹雀退下後,謝應祁體貼道:「阿昭別動氣,相信她絕非故意如此,不值得動怒。」
長公主聞言,深深看了謝應祁一眼。
「丹雀耳力極佳,你當心別被她敲了悶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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