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車經過的地方大多是些尋常街道,對鄭星瀝來說,涉及到不熟悉的區,景色也陌生,但在沈戍這裡卻是摸得一清二楚。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今天河邊死了個麻雀,他光看看毛色,也能知道它從哪個區長大。
每一條普普通通的街里都藏著這個城市最深處的故事。
沈戍就是那個給鄭星瀝講故事的人。 車又在一站停下,湧上來許許多多穿著不同校服的高中生們。
奇怪的是,今天明明是周六,鄭星瀝向窗外看去也沒看見什麼學校。
沈戍老神在在,「別看了,往前兩站有個教育培訓中心,要求去補課的孩子穿自己的校服過去,方便。」
「方便?」
「大部分的教育機構都會做這種隱形規定。」沈戍壓低了聲,「大部分就是更好分辨大家是從哪個學校來的。」也更方便把學生分門別類成不同的等級。
「分辨出來又怎麼樣呢?」
「還能怎麼樣?就好比長得高就該去打籃球一樣。這些差學校來的,意味著幫他上個本科就夠了,那些省重點來的就得好好教育最好上個清北復交,回頭還能幫機構打打GG。說得好聽點是因材施教,說得難聽些就是區別對待唄。」
鄭星瀝有些愣,她自己不也是這樣嗎? 一開始以為他是體育生,所以覺得他一定差極了,給他打上標籤,劃到跟自己相對的另一類別里。
這種看法很傲慢也很可恥。
「不過,也有一部分是不會這樣做的。他們要求穿校服只是希望讓學生把精力從穿衣打扮上挪開,或者說為了營造一種仍舊在學校讀書的氛圍感。馬上到站這個就是。」
「這你都知道?」鄭星瀝驚了,這也太詳細了點。
合祁也不小,每個區的詳細情況,就算是本地人也很難窺見全貌,更何況是這種細緻的規定。
這種隱隱含著些許崇拜的語氣讓沈戍有些得意,「看見那條巷子沒,從那兒進去,走過兩個小巷口,靠右第三個巷口拐進去上二樓。」
鄭星瀝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巷子倒不少,「哪一條啊?」
他往窗邊蹭了蹭手指對在玻璃上,「就是那個,黃色牌子的店旁邊那個。」
可是這條街口黃色招牌也太多了,她轉頭去問沈戍,「什麼店······」啊。
太近了。
微熱的呼吸拂過,帶起她頭皮發麻,緊張的心跳,讓她覺得背後都已經開始滲出了薄汗。
沈戍淺淺慢慢地呼吸,覺得胸腔有什麼東西不停加速快到要跳出來了。
她的臉頰就在距離自己不到十公分的地方,連細小的絨毛都能可以看見。 少女細膩白皙的皮膚微微發紅,看起來像極了一隻綿軟鮮甜的水蜜桃。
似乎稍微低低頭就可以真的嘗到。
他這樣想著。
手腕上的運動手環震動提醒心率達到閾值,沈戍終於反應過來,趕緊把手往後稍了稍,隨便一昂下巴,「啊,就是那個書店。」
鄭星瀝靠回椅背,含糊地「唔」了一聲,臉上依然淡淡的,好像並沒有把剛剛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
自行車館不大,跟另一個區的合祁體育館比起來,稍顯寒酸。 沈戍走在前面,熟門熟路地穿過人群和門廊,直奔場地賽會館。
「怎麼這麼多人?」鄭星瀝掃了一眼來時的路。
「估計是來開明年的卡吧,這都十二月了,也是時候充錢了。」沈戍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是嗎?」鄭星瀝半信半疑,「可我怎麼覺得他們也是朝這兒來的呢?」
「不可能。」他揮手否認,「場地自行車賽沒那麼火,看的人很······少的。」
場館沉重的木門推開,裡面一片人聲鼎沸,一直稀稀散散的觀眾席,這會兒坐了個滿滿當當。
門邊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明顯是熟人,見到沈戍頓時鬆了口氣,招呼也沒來得及打,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的小祖宗哎,你可算是來了。」說著就帶他朝裡面沖。
沈戍猝不及防,也連忙回身,抓住鄭星瀝的手腕,「走了。」
鄭星瀝艱難地跟上,一路上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不好意思」,才算順利到達中間僅有的兩個空位。
那裡早就等著一個人,見他們幾個過來了,便起身又讓開一個空位。
「教練好。」 鄭星瀝愣著,也跟著他們倆一起叫了人。
教練點點頭算作應答,「行了,坐著吧,再有十分鐘就開始了。」
沈戍乾脆地答應下來,笑嘻嘻地,「謝謝教練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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