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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她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世界上哪有什麼東西是註定的呀。不管我可不可以順利實現願望,眼下都是在很開心地做著自己最喜歡的事。」沈戍笑了一下,昂著下巴,隱隱還有些驕傲,「再說了,我條件還是很好的,以前體校的老師都說我是個好苗子呢。天賦,懂不懂?我是有天賦的破風手。」

鄭星瀝不懂,但她知道天賦有多重要。

坦白講,光靠一腔熱血是成不了運動員的,那只能算個業餘愛好者。

沈戍還很年輕,體態標準,技巧專業,還有天賦加持,就算不優異,好好努力的話,也是有很大可能實現夢想的。

鄭星瀝問了一個不怎麼有眼色的問題,「為了一個不知道會不會成功的目標,吃這麼多苦,花這麼多時間,真的值得嗎?」

「值得的。」沈戍眸子裡倒映著整個蒼穹,「你可能現在還不明白,等到你有一天遇見了自己熱愛著的、願意付出全力追趕的理想。你也會跟我一樣。」

鄭星瀝搖搖頭,「我不會。」

這世上除了理想有太多東西,會禁錮住一個人了。權衡利弊,比較得失,以及現實的顧慮。喜歡意味著目標,也意味著放棄。她不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她只是一個俗氣的現實派。

「你會的,鄭星瀝。」沈戍回頭過來看她,「你一定會的。」

可能是他語氣太過肯定,又或許是那雙清澈乾淨里映出的自己分外明晰。鄭星瀝躲閃似地垂下眸,「我聽說,破風手很多時候都不能出現在比賽結束後的領獎台上。」

所以他努力成為運動員後,也無法直接觸摸那份榮譽,而是要幫他們越過懸崖抵達榮譽的彼岸,自己卻只能心甘情願成為同伴腳下借力的羚羊。

「哪又有什麼關係呢?」沈戍靠在欄杆上,姿態放鬆,好像在應和傍晚的曖昧夕陽,「鮮花、掌聲、金牌,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麼重要?」

「我可以踩住風。只要可以踩住風,那就夠了。」

*

鄭星瀝曾經看過一本書,裡面男二黯然離場的時候說自己最初的夢想是去環遊世界,而身邊所有人都讓他去做冠軍。

書中男女主的愛情如何盪氣迴腸,鄭星瀝已經全然不記得了,只是看到男二這番自白時,她潸然淚下。不是因為悲情,是因為羨慕和沮喪。

羨慕他有目標,沮喪自己就算有目標也會怯懦。

其實大多數人都是這樣,他還知道自己的夢想是什麼,而更多的人一直活在別人的期待里,連找到自己的機會都沒有。

後來遇見沈戍,鄭星瀝對他萌生出的嫉妒一度發展成為了「討厭」。

這種感覺奇怪又合理,促使她一邊告誡自己別摻和人家的事兒,一邊又忍不住好奇想要看看,他到底有多熱愛。

眼下她看著意氣風發,為了夢想一往無前的沈戍,心裡只有羨慕。

真好啊,她也想跟他一樣,可以不考慮其他,單純的只為了自己的喜愛而活。

可是這樣,真的好難。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可以做什麼。

沈戍見她愣住,得意地挑眉,「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特別的帥?」

鄭星瀝彆扭地轉過臉,沉默著從一邊的書包里掏出紙筆。

「你幹什麼?」

「今天幾號?」

「20 號,怎麼了?」

「沒什麼,我記一下。」

沈戍眼看著她落筆,寫著自己剛才的發言,訝異道,「你不會是要把這個當你的座右銘吧?那怎麼好意思,剛剛我隨口發揮的,沒用什麼文學素養,要不然我重新組織一下你再記?」

鄭星瀝抬頭一言難盡,舉著本子給他瞧,「看好了,這是你自己說的話。我現在幫你記下來了,如果以後你後悔了,不想當破風手了,放棄夢想了,我就把這本子呼到你臉上。」說著她舉起手就往他面前招呼,嚇得沈戍本能地往後一躲。

他摸了摸鼻子,「這麼凶嗎?」

「所以你最好識相點,如果因為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說要放棄,我還有更凶的給你看。」鄭星瀝慢條斯理地合上本子。

「那你放心好了。」沈戍捉住她拿筆的手,借著中性筆把大拇指塗黑,然後按在那頁紙上。他揉著指頭上多餘的墨水,信誓旦旦,「掌印為證,我絕對絕對不會放棄公路車的。」

日暮昏沉,月亮就快來交替其工作,比作伴星星更早折出亮的是少年誠摯赤誠的眸。

鄭星瀝匆匆低下頭,將東西盡數塞回包里,「行了,我們回去吧。」

沈戍看了眼時間,點點頭,「正好,我們去吃麵吧。排骨麵,就在半山腰,湯可香了。」

他又一次摸出耳機遞給她,「聽歌嗎?」

鄭星瀝沒有拒絕。

他的歌單收納極為廣泛,從純音樂到美聲再到嘻哈,毫無章法。

晚間的風舒服地拂過臉頰,送來幾絲早到的暑氣,沈戍跟著耳機里的女生哼唱,

「我一直在尋找不停奔跑,

跨過山間和海的問號。

穿越苦澀只為和你擁抱,

微笑煎熬到最後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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