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都是下九流誰嫌棄誰呀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38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他拿了單子,去住院部辦手續,一再強調錢不是問題、環境一定要好。最後分到了三樓的「茗心室」,一間房只住四個人,單單床位餐飲費就每周六十塊。

其實也還好。戲子沒地位,但是戲子——尤其是席芳心這種成了角兒的——收入還真不低。

席秉誠把他扶到床位邊坐下,護士很快就來了,和他核對後續日程安排。席芳心聽著聽著忽然皺起了眉,他的眉毛淡而細,並不明顯。等人一走,便迅速脫下外套、疊成很小一塊藏進被子裡;接著把那根寶貝似的點翠珍珠簪也取下來壓在枕頭下。

席秉誠默默脫下外套要給他披上,被擋開了。

「不用。」席芳心揉了揉太陽穴,「室內還好,你等會還要回去,別感冒了。你回去......回去把那幾個箱子裡的東西燒了。」

「燒了太可惜了,不如暫時搬到劉師叔那裡去吧?」

「除了一條白色的.......嗯,其他的都燒了。我生病的事情不許跟你師叔說,聽到沒有?」似乎是知道自己清醒的時間不多,他嘆了一口氣,把那群學生哪個需要練什麼一一說給了席秉誠,叫他記下,讓席玉麟落實去。

平日裡只見他捧著個搪瓷缸在窗邊晃圈,每個學生的情況,居然全在眼裡。

回漱金後,他來到柴房,將那件師叔送給師父的白旗袍取出來;剩餘的,他不打算聽話燒掉。當年師父每下定決心買一件回來,腦海中都必經歷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戰,總共不知道在這上面花了多少錢。他覺得師父是惱羞成怒中說氣話了,等病治好後,回來發現珍愛的衣服都沒了,定要追悔。

遂等所有學生都回宿舍了,連夜在後院的樹下挖了個大坑,將箱子全部埋進去。

大冬天的,他硬是出了一身的汗。放好鏟子,直接將幾層衣服全脫了塞進盆里,自己則穿著件裡衣往水龍頭

那邊跑——然後在水龍頭邊撞到席玉麟。

「這麼晚你還不睡覺?幹嘛在?」大師兄很威嚴地發話了。

席玉麟應了句「這就去」,也不跟他搶水龍頭,只在流水下抓了幾把頭髮就濕淋淋地跑了。

他只好把師父囑咐的關於學生的那些話全咽回肚子裡,想著:我這個大師兄當得真爛啊。

第37章 菠蘿此後席秉誠仍是每日往醫院跑……

此後席秉誠仍是每日往醫院跑,因為席芳心大多時候都是糊塗的,給他藥就倒掉,給他針灸就抽人巴掌,似乎還疑惑手邊為什麼沒有藤條。他趕得回來就唱最後一場戲,趕不回來就換人。

霍眉特此提醒他:「工資是按排了多少場戲發的,你們可以輪流去。」

「我知道。」他笑道,「又不是個好差事,輪流去什麼?」

「那不然我給你多算幾場,反正學生上台也不能拿錢,他們的那份全充公了。」

「謝過霍小姐的好意了。我該是給大家做榜樣的,可不能壞了規矩。」

行吧,霍眉佩服這種在金錢面前不為所動的人。

她最近忙著打袼褙,沒主動去找蔡行健。二月中旬,蔡行健才差司機接她出去吃飯。雖然這樣比沒意義,因為兩個男人在她心中的定位不一樣——但范章驊每周五都必然會來,是真的把「見霍眉一面」這事列到自己的日程規劃里去了;蔡行健呢,估計是那種癖好犯了才想起找她一次,儘管他成天在辦公室里摸魚。

霍眉覺得自己可能是真指望不上他了。

所以打算像往常一樣去柴房偷衣服時,發現箱子不見了,她也就作罷,穿著自己的大棉襖去了——反正下車就脫。

兩人在西餐廳見面,問過好,蔡行健把菜單遞給她點。西餐廳就是好,菜單都會配圖,她「這個這個」地跟服務員指了一通,點完了,蔡行健笑道:「都是我愛吃的,你給自己點了什麼?」

「有多的呀,我和你一起吃。」她高興地說,屁股連著椅子一起抬起來,挪到了他這一側,然後把盤子、刀叉也一件一件乖乖挪了過來。

蔡行健注視著她的動作,「等我結,大概就約不出你了吧?」

她停下,難以置信地回過頭。他的鏡片反著天花板上吊燈的光,雪白一片,遮住眼睛,「我的未婚妻今年夏天畢業回國,我會與我結婚。其實還有半年時間,但你似乎催得很急,我覺得......還是早告訴你,不必在我身上做打算了。」

霍眉的嘴唇幾乎沒動,啞聲道:「什麼時候訂的婚?」

「兩年前。說來好笑,至今卻只見過她的照片,喜歡更是談不上。」見服務生把葡萄酒端上來了,蔡行健握著杯子,倒向靠背,「我倒是喜歡你,你很會讓人高興。但是喜歡真的算不了什麼。」

霍眉沉默一陣,忽然把椅子、杯盤移回去了,自己也一屁股坐回去,拿起刀叉低頭嘎吱嘎吱猛切牛排。切成小塊後,把牛排往他面前一推,仍不說話。<="<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www.loushuwu.cc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