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炳翀又把那件Mei'sbeloved毛衣穿上了,也很高興的樣子。他早上去看望了父親,「你猜怎麼著?」他扒在她耳邊大喊,「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的政治部黃部長要來香港,宣傳抗戰,籌備物資。他們聯繫了爸爸,讓爸爸負責接待事宜......爸爸把這事交給我來做。」
「哇!」霍眉笑著說,「你最近肯定表現得很好!」
「我一直都表現得很好。從辦公室的窗戶往下望,可以看到誰走了;每次非要看到二哥走了,我才下班呢。」見她展現出極大的興趣,何炳翀很是得意,把自己的策劃方案講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還要給她分派任務,「大合唱那個環節,就由你去聯繫嘉諾撒聖心修女院吧,都是女的,你去比較好。唱什麼歌隨便,只要是愛國歌曲就好,我記得《風雲兒女》那主題曲挺不錯。《大刀進行曲》是剛出的,什麼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有點血腥了,也不知道那群修女愛不愛唱......」
事實上,霍眉和修女是有點摩擦的。某次在一位太太家聚餐,剛好有位修女在場,見霍眉身上一條貂命,白香織肩上一條兔命,威爾遜太太脖子上一條狐命,很不高興,講了半天動物保護。何炳翀去倒合適,他們肯定能在熱愛動物上找到共同話題。
不過見他那麼神氣的樣子,還是應了下來。
於是又和修女有了第二次摩擦:她到了議事堂,一張嘴,吐了一地。一波修女立刻衝進來拖地、通風、灑香水,霍眉則一個勁兒地道歉:「不好意思,好像是懷孕了......」
回去請大夫驗明真的懷孕了後,老太太特地辦了一桌納福酒,把當時在場的修女全請過來了。她們手拉手對著一碗葡萄酒做彌散、祈禱這個孩子的平安降生,然後老太太親自把碗端給霍眉。
霍眉真的很擔心碗裡有口水,為明志,還是硬著頭皮喝了。
這一回,絕不辜負何家。
本來程蕙琴和老太太看她這一年還是成天往外跑,生意也越做越大,隱隱擔心她收不了心;誰知霍眉的運動範圍立刻縮小到院子裡,再不下太平山一步。都感到欣慰。何炳翀自然也珍視這個孩子,但也稍有遺憾:一年多的時間裡都不能與她同房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每周至少一次,對他來說太過頻繁;但因為霍眉的緣故,他幾乎從沒覺得自己是被迫的。倘若有硬起來的苗頭,她就叫他吃藥,等藥效起作用的時間裡持續調情做戲;結束後也不會立刻關燈睡覺,卻摟抱他,說上好久的親熱話。倘若實在硬不起來,也沒關係,她笑著推他去洗澡——氛圍輕鬆愉悅,一點兒也不尷尬。
「BB,你做得很好啦。」濛濛的浴室里,她和水霧化為一體,她的聲音無處不在,「辛苦你了,明天又要起那麼早......」
二十多歲時他就認清男女關係不過是財色交易,沒有什麼愛不愛的,交易得好,就發展成合作夥伴,成為他的太太、姨太太、外室、露水情緣......他原以為霍眉也只是其中表現優異的一個。然而很多次回到家,她還沒回來,吃過飯,他就到她的床上去等。忍不住要翻越她的書籍,嗅聞她的氣息,用她用過的胰子,焦躁與喜悅像毛衣上的靜電,白光閃動、噼啪連響,刺得皮膚微微作痛。
感謝霍眉,賦予他愛的靈魂。
第119章 重起嘉陵黃部長來的那一天,霍眉……
黃部長來的那一天,霍眉自然是沒有去成。為避免出岔子,林傑與二十多個人站在講堂二樓,都帶著槍,右
手緊緊搭在皮套上。即使那唱詩班一開口是,「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裡有森林煤礦」,也只讓他手心裡濡濡一片汗水。
還好一切順利。
等黃部長演講完,社會名流一一上台捐款、簽名,何炳翀也捐了一萬出去。老太爺拄杖站在第一排,左右都有姨太太攙扶,年紀甚至比何炳翀還小些。他下台後直接到父親身邊去。
「你二太太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大夫說大概率還是男孩。」
「有福啊。」
父子倆並沒有什麼話說,沉默了一會兒,老太爺緩緩道:「我從別人那兒聽說,你要把嘉陵公司賣掉,一直嫌別人出價不夠高,放這麼久都沒動……這樣,賣給我吧。」
何炳翀一口氣就梗在胸口了,當即說不賣,老太爺也不再言語。回去的路上,林傑剛想祝賀他和黃部長之間搭上了線,卻平白挨了一頓罵。
這氣直到他回家砸了兩個瓶子、被老太太喝止才算完。老太太的神情也不痛快,惱何太爺欺人太甚,又惱何炳翀不中用,自己作為何太爺的原配妻子因為指著親兒子過日子,就過成這樣!
趴在地毯上睡午覺的兩隻貓也驚得又嚎又躥。她斥道:「把貓弄走!每天就玩這些貓,你多大了?」
霍眉終於出現,她一過來,貓就從窗戶越到院子裡去了。先扶老太太回房,再去找何炳翀,何炳翀和貓一起在院子裡,他坐在鞦韆上,貓盤在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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