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懸在屏幕上片刻,還編好說辭,門口卻響起敲門聲。
「老許!老許!」喬之淮咣咣敲門,「我有事找你!新情報!」
明瑤只好選擇裝死。
可那人不到黃河心不死,一直玩命敲門,「老許!我知道你在,我都聽見你喘氣了,我不該把你去哪兒告訴祝晚寧,可是她嚴刑逼供啊!」
她顧不得尷尬了,連忙給許鐫發信息求救。
喬之淮在外面越說越傷感,開始撓門,撓了一會兒,發現門好像沒鎖,「老許,我就知道你不生我氣了!」
祝晚寧恰巧經過,「你幹什麼呢?」
明瑤看了下窗戶高度,打算爬窗戶逃走。
風大,吹得風鈴叮噹作響。
喬之淮豎起耳朵:「有動靜!」
「有什麼動靜?」
「不信你聽,這裡面藏人了吧!是賊吧嗚——」
不是,怎麼外面還探起案來了?
她把椅子挪到窗邊,看著高度開始犯怵,從旁邊扯過兩張床單說了聲抱歉,正在繫緊的時候,外面有了動靜。
「誰是賊?」
外面忽然響起許鐫的聲音,屋內屋外齊齊一愣。
「你屋有聲。」
一牆之隔的距離,她聽到那人應付裕如,心下一顫,連帶著靠在門上的聲響,那動靜明瑤昨晚親歷了太多次。
後來很多次,她才知道那種心慌的感覺。
更切實形容,是心動。
她貼在門上,悄悄打探外面的動靜,奈何他不是喬之淮的大嗓門,之後的聲音很輕,她就聽到喬之淮拖長了哦了一聲。
她把書捲起來,剛又過去,就聽到門把手「咔嗒」扭開的輕響。
她下意識抬眼,看到那人捋起劉海,穿著件黑T,手握著門把手,昨夜的綺夢,近在眼前。
可能是晨跑回來的緣故,他髮絲微亂,額頭帶著細密的汗珠,迎面而來是帶著晨露浸潤的清冽。
他歪頭,看了她一眼。
明瑤連忙躲到後門。
「耗子。」他看了門後一眼,「剛撒了老鼠藥,不怕死就進來。」
喬之淮拽著祝晚寧,跑得飛快。
她探頭過去,迎面是硬硬的胸牆,她鼻酸著退了兩步,就看到那人帶著笑意的眼眸,「你怎麼不躲衣櫃裡?」
明瑤瞪他的那眼帶著慍怒,「我膽兒有那么小嗎?!」
窗戶旁的長椅被風吹倒,重重砸到。
「……」
他收回視線,視線落在她身上,看得明瑤心裡發虛後,扯了下唇角,
「我們這樣,是在偷情嗎?」
偷字被他念得很輕,模糊略過唇齒,但她腦重轟的一炸。
灰椋鳥掠過窗間,停在林梢,閃動著翅膀。
她忽然想起高中的生物卷子上的材料題,這個季節是它們的築巢期,代表將要和目標求愛。
「不像!」
門口響起腳步聲,他帶著她進去,乾脆利落地掩上門。
兩人大眼瞪小眼之際,他的視線落在她肩頭,「這好像是我的襯衫。」
明瑤看了眼慌亂下披在身上的外套,手剛放到扣子上,對上他侵略十足的眼神,她怔了一秒,
「你轉過去。」
那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明瑤氣急敗壞,「你是不是聾了?」
「沒聾。」他眉峰稍挑,「倒是你。」
他堵在門口,眼神直直地勾著她,「你是不是失憶了?」
他露出的脖頸,幾道紅痕顯而易見。
明瑤氣血上涌,一瞬間,昨晚的記憶噴涌而出。
她想起昨晚她踮起腳尖,失衡後差點摔倒,被他攔腰抱起,毫無支撐下的她纏出他的腰,呼吸交纏下,她卻抵住他的胸膛。
望見他晦暗不明的眼神,她眨了下眼睛,「你還沒說。」
很少見他無措地眼神,也很少有這麼近的距離,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眸里閃過膠葛與紛亂。
可她眸底也是少見的執拗。
「許鐫。」
她叫他,「你還沒有說。」
昨晚的黑夜比清晨寂靜,靜得她只能聽到他錯亂的呼吸。
她只聽到耳邊的一聲喟嘆,四面樹敵八面威風的戰士終於繳械。
「我喜歡你。」
「有多喜歡我?」
「閉眼。」
「你感受一下。」
承認自己喜歡之後,他變得無所顧忌。
她陷落在黑暗中,只聽到他說了一句,
「張嘴。」
之後的記憶又錯亂了,她只記得呼吸綿長,吐過來的氣息炙熱清爽,她最後的一點認知是,他是不是提前刷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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