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容燁眉梢輕揚,「竟有此事。」
「耿大人,你還有何要說的?」
「臣冤枉啊皇上!」耿德佑心如死灰,老淚縱橫,哭喊道:「臣不知情啊皇上!求皇上明鑑啊!」
容軒到現在都沒能徹底搞懂發生了什麼,怎麼襄王獻了一個香囊就成這樣了。他的目光落在被踩了一腳的五色絲上,呆愣愣的不知該作何是好。
耿德佑哭喊了半天抬頭看他,心更涼了。
「攝政王何必急著定罪。」林鳩坐不住了,他的掌心被碎片割破,鮮血滴在桌案上,看著這場鬧劇,他道:「耿大人如此誠心,怕是當真不知襄王所言何事。襄王口說無憑,便是有憑,難道只靠書信便能草草定罪了嗎?倘若有人仿耿大人筆跡,再偷仿其私章,反冤枉忠臣,那便不好了。」
「林大人說得極是。」容燁頷首,很是認可他這話,「襄王,你可曾和耿大人面議過?」
「自然!」
異常清脆的一聲,嚇得耿德佑瞪大了那雙眼。
林鳩臉色這下才是徹底難看了。
襄王迫不及待道:「本王是先和耿大人見了面才有書信往來的啊!耿大人你別裝不記得!前陣子本王在南風館裡是不是你自己上來找的我?跟我談及端午獻禮之事,還印了手印蓋了私章!本王可都留著,你別想抵賴!」
「………………」
耿德佑完全呆住了。
襄王說完吆喝著人去府上拿,道:「皇上等著,臣都有證據的!」
「襄王如此信誓旦旦,耿大人還不肯承認嗎?」
容燁笑:「既如此,那便等證據拿來吧,也好堵住這悠悠眾口。」
襄王府邸離宮不遠,很快,他的人就把證據拿上來了。
血紅的手指印和私章,白紙黑字清楚寫著,耿德佑渾身顫抖著看著眼前的「證據」,冷汗一滴滴落在上面。
到底是何時的事?連他的手指印都能搞到……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抱住頭,有一瞬竟懷疑是自己記憶錯亂的緣故,直到惶惶然一抬頭,對上容燁含笑的眼。
男人坐在那麒麟椅上,鳳眼彎著,笑吟吟地看著他。
如同地獄而來索他命的閻羅般。
耿德佑眼睛瞪大,大抵是刺激受得太多,這麼一番驚嚇後,眼一翻,一頭栽倒過去。
私自繡龍紋,乃是大忌。
此事大罪小罪全憑聖上一念,如今聖上聽著容燁的話,此事該按何處理已然明了。
耿德佑官帽落下,入了大牢。
襄王徹底鬆了口氣,激動道:「皇上,臣沒有撒謊!臣無罪啊!」
「其上刺繡不是襄王過手,這草藥,襄王怕是抵賴不得了。」
容燁指腹捻著一點藥草屑,含笑的眼落到他身上,「謅麻平日裡用便是,如今竟還敢拿到陛下的貼身物件里,襄王是想讓陛下也嘗嘗你那藥麼?」
襄王一愣。
謅麻?
他果真記得!這事果然是他的手筆!果然沒有這麼輕易揭過去!
等等,那麼如此說來,耿德佑莫非當真不知情?
那他那日見的人……他瞳孔瞪大,跟耿德佑一般,心頭冰涼一片。
攝政王這一手……還真是好手段!
謅麻可用藥沒錯,但它也有與之相衝的藥,且不能過量使用。容燁召來御醫,讓其檢查灑了一地的草藥,很快就確認裡面有著謅麻,和與其相衝的一味安神藥草。
事關安危,容軒就終於聽懂了。
他眼睛睜大,駭然道:「你要害朕!?」
「臣不敢!」
襄王磕頭,哭喊道:「臣不知情啊皇上!」
他哭喊著求情話,可容軒已然心頭寒涼,為自己方才的動容所羞憤。
「把他帶下去!」他怒道:「如此謀害朕,那五色絲怕是也被動了手腳!給朕查!」
「皇上!皇上臣冤枉啊皇上!」
襄王被兩個侍衛拽起,按壓著往外走,他掙扎哭喊著,很快被捂嘴沒了音。
夜宴方開始,便接連下罪了兩個人,剩下的一眾官員夾緊了尾巴,如坐針氈,對攝政王更加畏懼起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今日這齣戲怕是攝政王一手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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