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本不是长安人氏,早年前来投奔伯父勋国公张亮,这才在长安城定居下来。
因为前科乡试得中解元,近几年来被张亮视为亲生骨肉,对他悉心培养,在长安试子圈中也曾名震一时,不过很快便被突然杀出的“布衣榜首”盖过了风头。
眼下见众人要去找何足道的晦气,一直对风头被压耿耿于怀的张文,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天赐良机。
借着酒意,加上曾与杜如晦有过一面之缘,张文这才挺身而出,带头吵嚷着要去找房遗爱的麻烦。
有了张文带路,众人心里有了底气,一番整理衣衫后,在张文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朝房遗爱四人所在的雅间走了过去。
见醉酒后的文人士子被激动,这一切的推动者长孙津喜上眉梢,站在原地颔首轻吟,“何足道,今日纵然不能使你颜面扫地,也绝不会让你就此顺心如意。”
一想到与房遗爱同行而来,一袭白衣胜雪的秦京娘,长孙津眸中阴鸷、贪婪呼之欲出,手摸下巴奸笑一声,“至于秦京娘么。。。小娘子你就等着我去秦府下聘礼吧!”
嘟囔过后,长孙津并未久留,而是趁着文人士子心血上涌,前去讨伐房遗爱的空档,悄默声的溜出了五凤楼。
雅间中,与杜如晦接连对饮两杯后,房遗爱悬着的心,这才暂时落了地上。
恭恭敬敬的将杜如晦请回座位,房遗爱拱手说道:“但不知叔父是如何察觉小侄身份的?”
“贤侄,老夫自认识人之能么。。。却还是又上几分。”
说着,杜如晦轻抿酒水,满是得意的说道:“之前贤侄听闻玄龄兄到来,急忙换座离席,我便猜出有几分异样。而后贤侄将卢夫人唤做母亲,老夫心中的怀疑便更加重了。这一路向来见贤侄行走姿势、言谈举止酷似玄龄兄,这才糊里糊涂的贸然一猜,没成想却让老夫蒙着了。”
听完杜如晦的讲述,房遗爱暗自佩服他的观察能力,心底道:“真不愧是一代贤相,看人看物明察秋毫,想来却是我将古人想的过于简单了。”
“叔父,小侄化名一事还望切勿告诉爹爹,不然我怕父亲他。。。”
话说一半,房遗爱忧心之色展露无遗,不用话语,但是表情便可向杜如晦传达出了他的所思所想。
“好,老朽绝不会向旁人提及分毫的。贤侄安心备考就是。”
说着,杜如晦再次端起酒杯,与房遗爱、谢仲举、秦京娘三人共饮了起来。
见杜如晦出言承诺,谢仲举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了下去,虽然心中顾虑被打消,但一个崭新的疑问却又摆在了她面前,“房俊已经结识了胡国公、鄂国公、卢国公等人。若是在与杜丞相交好的话,恐怕化名暴露之日免不得会遭到万岁的猜忌。”
谢仲举思想间,自认以为人妇的秦京娘换身站起,端起酒壶,举止得体的为杜如晦、房遗爱斟上了水酒。
见秦京娘一袭白衣,生就出尘脱俗,杜如晦抚髯对房遗爱询问道:“咦?贤侄,这位姑娘是?”
听杜如晦问起,房遗爱索性不再隐瞒,不然如此推诿下去,最终伤的却还是秦京娘的心。
“她是秦元帅的千金。。。小侄的。。。”话说一半,房遗爱心有顾虑的憋了一眼谢仲举,见其面色如常,不由暗舒了一口气。
见房遗爱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秦京娘杏眸含羞的望向心上人,目光中满是期待之色。
略微停顿后,房遗爱道:“小侄的拙荆。”
“哦?原来是叔宝的千金,算起来你还该喊我一声伯父呢。”
听闻杜如晦的话语,秦京娘敛衽施礼,怯怯的唤了一声“伯父”。
对秦京娘还礼后,杜如晦这才反应过来,望向房遗爱,面带吃惊的道:“遗爱,你说什么?你的拙荆?!”
“是啊,我与京娘早已私定终身。”房遗爱对迎娶秦京娘所要遭受的困难一清二楚,不过尴尬之下也只能明知故问道:“叔父为何这般模样?”
杜如晦十分开明,倒不反对房遗爱纳妾一事,不过联想到丞相之子与元帅之女成亲,所要遭受到的猜忌,杜如晦只得委婉的提点道:“前路漫漫艰难坎坷,贤侄切勿多加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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