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越發抱緊她,用腦袋蹭了蹭對方腰腹,又黏糊糊道:「頭暈得很,寧大人要是不回去,就陪我躺一會好不好?」
悶在心裡頭的氣剛提到嗓子眼,又被這人鬧了下去。
寧清歌抿了抿唇,還是拍了拍對方的手,鬆口道:「放開。」
盛拾月沒理解她的意思,還抱著不肯鬆手,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寧清歌無可奈何,只能無奈解釋道:「你不是要我陪你躺著嗎?穿著外袍怎麼躺?」
其實也不是不能,只是怕盛拾月抱著不舒服。
盛拾月這才鬆手,跪坐在床邊不動,眼巴巴地看著她,像是怕對方跑了。
寧清歌便轉身背對著她,剛解開宮絛,又忍不住偏頭道:「不是說膝蓋疼嗎?還跪在哪裡做什麼?」
不怪對方在自己脫衣時不懂避讓,反而怕對方跪久了腿疼。
盛拾月能道歉到一半就開始鬧脾氣、撒嬌,和這人的百般縱容脫不了干係,完完全全是寧清歌慣出來的,也只能寧清歌自己受著。
寬大衣袍被掛在木架上,繼而掀被上床,早早躺在裡頭的人立馬挪了上來,左手左腿都往寧清歌身上搭,十分熟練地半趴到對方身上,縮到寧清歌懷裡。
寧清歌不見阻攔,還幫忙扯了扯薄被,蓋在盛拾月腰腹,怕她熱了鬧脾氣,又怕她蓋少了著涼,另一隻手還在對方脊背輕拍。
就這樣,盛拾月還不滿意,隨手抓住後面的手,挪到自己腦袋上,小弧度蹭了蹭掌心,繼續哼道:「揉揉,這里暈得很。」
這處不是小事,就連請來的醫師瞧見,都忍不住緊皺眉頭,把了許久的脈,開的藥方也比前兩回多。
寧清歌停頓了下,垂眼瞧著已經開始半闔眼等待的人,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替她輕輕揉捏。
午後越發安靜,日光熱辣,落在人身上總有一種莫名的刺疼,於是無人願意出門,躲在房間裡昏昏欲睡。
角落裡的冰鑒融化了半盆,周圍都是水跡。
閉眼假寐的人閒不住,仗著自己腿長那麼一點,便用腳背貼到寧清歌腳心,趾尖故意抬起,在對方足心又一下沒一下地輕撓。
只斜蓋一個邊角的薄被什麼也遮不住,還因為亂動,將寬大褲腿扯上去半截。
於是就有細碎光斑撒落,宛如斑駁玄妙的紋路,映得白淨薄皮下的肌理清晰可見,略鼓起青脈,如同水墨畫上濃墨一筆,揮灑出遠山輪廓。
「寧清歌……」她懶懶喊了一聲。
另一人回以一聲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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